第249章 血浓于水
  第249章血浓于水
  最终是张菲菲自己拨打了报警电话,一边哭一边抱着手机说:“我有罪……我有罪……快把我带走吧……”说完便窝着身子失声痛哭起来。
  看着张菲菲那么痛苦的表情,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与张菲菲情绪激动的样子相比,孙兰兰反而安静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结局让她的内心有所触动了。
  我走到左欣桐的跟前,小心地查看着她的伤口,看着那一道血红的口子,有些心疼地问她,“伤口怎么样?”
  “不要紧。已经不出血了。”左欣桐瞄了眼她的伤口,看她那表情,似乎并不把自己的伤口当回事。
  “这样的结局,你满意吗?”左欣桐抬起头来,看着飘在一旁的孙兰兰,“如果满意,就趁早投胎吧,不要再留恋这一世,纠缠不清了。”
  “我只是不甘心而已。”孙兰兰深情地看着左欣桐的父亲,尽管左欣桐的父亲看不见她,“我就是想不通,明明我的未来可以很幸福的,可为什么就不行呢!”
  “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事情是无奈的,不能事事尽如人意,所以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去争取,争取不到的也不要强求,有句话不是那么说的吗,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或许你和叔叔之间,就是有缘无分。”我本来想走近孙兰兰,想心平气和地跟她说一些话,希望她可以放下一些执念,尽早投胎去。
  可是我刚走近,就被一旁的温初阳一把拉过去,用他的身体护在我的前面,恐怕孙兰兰又突然发狂起来伤害我。
  我抬头看了看他,见他一脸不放心的样子,便对着他笑了笑,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然后转头去看孙兰兰,“有时候缘分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或许在前方,还有人在等着与你相遇呢。”
  孙兰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温初阳,想了想,便自嘲地笑了笑,“你说得对,或许我们就是缘分不够。”
  说着,孙兰兰便飘到了左欣桐的父亲跟前,尽管现在她的脸又丑陋又恐怖,但是并不妨碍在她面对爱人的时候露出那难得的温柔。
  “老李……”孙兰兰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左欣桐父亲的脸,不知道是不是有所感应了,左欣桐父亲的表情突然有了变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他摸着的地方刚好与孙兰兰的手重叠上了。
  “以后没有我的日子,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记得按时吃饭,按时睡觉,有病了不要扛着要吃药,明明那么喜欢自己的女儿,那就像个父亲一样,大声地对孩子说出你的爱。”孙兰兰说着,眼里便泛起了泪花。
  “至于我,能忘了就忘了吧。今生我们有缘无分,希望来生我们做一对真正的夫妻。”孙兰兰说完,便展开双臂,伸手一把搂住了左欣桐父亲的脖子,紧紧地抱着他。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看着她对自己心爱的人做着最后的告别。
  其实我不适合看见这样离别的场面,总觉得鼻子酸酸的,心里难受,有种想哭的冲动。
  “再见。”孙兰兰说完,轻轻地吻了下左欣桐父亲的嘴唇,然后一点点飘离开,在她完全消失的瞬间,送给了我一片红色的水晶片,“谢谢你们……”
  直到孙兰兰完全消失,好半天之后,左欣桐的父亲还愣愣地站在原地,他抬起手来,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声音带着哭腔问了句:“她是不是走了?”
  “嗯。”我答应了一声。
  随后,又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接到报警后,警察很快就到了,于是我又好巧不巧地遇到了那个总是能遇到的警察同志。
  “啧,米乐乐,你说你是不是柯南附体?怎么有你的地方,就有案件发生呢?”那个年轻的小警察虽然以一种半开玩笑的口吻对我说,但是他的表情明显有着不可思议。
  “谁知道!我又不希望这样。”我抱怨地说了句,心想我能不能白他一眼?
  “不过说实话,你真能看见那些东西?”趁着其他人不注意,那个小警察就凑到我跟前来,神神秘秘地问我道。
  “问就问,干嘛靠那么近!”温初阳不悦地瞪了他一眼,顺手伸手狠狠地推了他一把。
  这样的后果就是那个小警察忽然感觉有一种来历不明的力量猛地推了他一下,然后他就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大步!
  站稳之后,小警察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盯着我看,“原来这种东西,是真的存在的!”
  “你才是东西!”温初阳不悦地伸手用扇子在小警察的头上敲打了几下,疼得他赶忙用手捂住脑袋。
  了解事情经过之后,张菲菲被带走了,她将以谋杀罪、伤害罪、诈骗罪、谋杀未遂等等罪名被起诉。
  这期间我给齐梓伊打了电话,听说左欣桐受伤了,齐梓伊二话没说放下电话就火速赶过来了。
  来了之后就将左欣桐和她父亲一起送去了仁人医院。
  每次来这里,我都能偶遇徐天文,所以我来时的路上就一直在祈祷,千万别遇上,不然我肯定又要被说教一番。
  相对于左欣桐,她父亲的伤轻一些,毕竟当时有孙兰兰替他挡了一下,所以包扎了之后就没什么大问题了。倒是左欣桐,似乎伤口比较深,于是在齐梓伊的强烈要求下,她住院了。
  办好了住院手续,我和温初阳来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发现左欣桐的父亲正在病房门前徘徊着。
  “叔叔怎么不进去?”我走上前,好奇地问道。
  “我……我没脸进去……”左欣桐的父亲看起来整个人都非常疲惫,“女儿为了我的安危受伤了,可是我当时想的却还是自己的事,心里根本就没想过她伤得重不重,疼不疼……乐乐啊,我觉得,我根本没资格做父亲……”
  “那就从现在开始补偿她吧。”我微笑地对他说道,“能在那么紧要关头不顾性命救你,说明在左欣桐的心中,你有很重要的位置。”
  说着,我就拉开了病房的房门,推着左欣桐的父亲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