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商澈对答如流,“一次。”
  医生抿了抿唇,亲自将镯子递给商澈,“这次大面积遭受红疹,全因此而起。患者的意识薄弱,部分皮肤溃烂程度高,皮肤状态可能需要很久时间的治疗,外加患者发烧未退,看看要不要住院。”
  王萧站在一边不敢出声,他依稀记得阮乐池从前也因为戴了合作方送来的含有金属的手表,当晚红疹起了一整天,去医院打了不少吊瓶才有所好转。
  王萧记性不好,经商澈那么一说,他倒是记起来了,那时商澈禁止往阮乐池的房间放一些金银制品。
  “不住院。”商澈说。
  医生:“行,我给你们开几服药,定时服用。”
  商澈走进诊室,一个周也见不到的阮乐池,如同病秧子一样蜷缩在病床上,脸上红肿,红疹难以消退。
  额头贴着退烧贴。
  商澈一瞬间,忘了走动。
  没曾想再次见面,十八岁的第二天会变成这样。
  商澈有些后悔。
  他回神走过去抱起阮乐池,出了医院,大雪纷飞的早晨,早起赶路上班的上班族,独有商澈抱着生病的阮乐池上了车。
  商澈手指指腹无意间擦过阮乐池红肿的脸蛋,他抚平了阮乐池的头发,他沉冷的问,“到底怎么发生的?”
  王萧总不能说他去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他说,“听林老师说,他们寝室昨天自发组织给小少爷过了生日。”
  “……”商澈眼神严厉地瞟了阮乐池一眼。
  貌似把某总的火浇大了。王萧想。
  王萧补充道,“小少爷兴许是收到了这个生日礼物,带上之后才过敏的吧。”
  商澈从口袋里摸出那个镯子,银白色,内圈刻了个“r”的字母。
  商澈的眸子暗了下来,车窗被打开一个缝,商澈用车上的毯子盖住了阮乐池的身子。
  商澈将镯子放在粗粝的手掌心,一股莫名的怒气,成万的镯子便毁在了商澈手中,透过那条缝,无人的位置。
  商澈把手中的垃圾正好抛进了垃圾桶。
  他抓住怀里人的手腕,细细小小的,红疹蔓延,一圈圈缠绕着这具躯体,尤其是手臂上被抓挠的伤口,虽在医院涂过了碘伏,却没什么用。
  王萧透过后视镜看去。
  只记得当时阮乐池过敏时,阮乐池无意识的昏睡了整整两天,商澈几乎忙得脚不沾地,工作和家两边倒。
  商澈把各大医院的药全部买了一遍,一点点在自己的身体上试用,再用在阮乐池那副身体上。
  阮乐池长得漂亮,一旦毁容,便是被嘲笑的份了。
  商澈一言不发地盯着窗外。
  怀里的人好似有了些动静,阮乐池身体素质相比从前,好了不少,他全身解数地睁眼,入目则是商澈那张脸。
  阮乐池有些不信,满车都是商澈身上的檀木香。
  阮乐池乖乖凑近商澈的拥抱。
  只是叫了声哥哥。
  再无其他,其他的阮乐池也问不出口,心事藏匿于心,无法得以慰藉。
  商澈应声,“你的镯子,谁送你的。”
  阮乐池疲倦的抬眼,“是泽恩。”
  商澈阴鸷的眸子闪过一丝不爽。
  阮乐池小心翼翼地问,“哥哥,怎么了?”
  阮乐池持续着同一个状态坚持到家,商澈抱他下了车,裹着厚厚的毯子。
  阮乐池望着前方的路,周六没法回来,他会常常想念和商澈待在一起的时光。
  这时,一个人影猛地跳了出来。
  倏然之间,阮乐池眼里失落委屈尽显,他挣脱开商澈的怀抱——
  第22章 他很喜欢
  阮乐池和祁遇擦肩而过,阮乐池早该猜到,逃避解决不了问题,直面问题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但实质上却是他在退缩。
  祁遇忽的反问,“乐池,你怎么也在?”
  阮乐池脚步顿了顿,他步子还有些不稳,听见祁遇的话何尝不是笑话,在商澈祁遇关系暧昧上升时,这里也是他的家。
  祁遇补充了一句,“很抱歉啊,我不知道你在,要不然我怎么会来。”随即祁遇的目光锁定在阮乐池的脖子侧脸上。
  祁遇张大嘴巴,“澈哥哥,乐池长了什么呀?好可怕。”
  听闻这句话,阮乐池故作冷静,他没有任何理由辩驳祁遇。
  寒风凛冽,将阮乐池的吹得发冷,鼻子被冻得青红。
  商澈视线重新锁定,怀里的温热消散不见,他从祁遇怀里抽回自己的手,越过祁遇,“先进去。”
  祁遇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商澈没回答。
  祁遇的话说到一半,“算了,等乐池走了我们再沟通怎么样?你总是无缘无故的生气,像昨晚那样……我会很伤心的。”
  王萧连着让家里佣人做了些饭,特地避开过敏食材,做了一桌子的上好菜品。
  阮乐池倒在卧室的床前,他曲着腿,拉住被子盖住了满身红疹的身体,另外一只手高高抬起,红疹好的不快,尤其是他这种满身过敏的情况。
  况且,前一夜他做了一些傻事,导致都是被挠破的伤,伴随着轻微的刺痛,他将卧室门轻轻掩着,门外什么动静他听得一清二楚。
  所幸他的房间打扫得干净,没有被沾染过的痕迹,而进门后,商澈再没有跟他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