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哭啦。”燕绥蹲下来,双手捧住言央的脸,“央央不哭,我的央央不要哭。”
  “嗯。”言央答应,眨巴一下眼睛,两滴眼泪便顺着脸颊滑落。
  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不哭,乖。”燕绥哄到,用拇指擦去言央两颊的泪水。
  “嗯,我不哭。”言央自己用手背抹一把眼睛,动作莫名的可爱,像小学生在外跟同学闹别扭,回家找大人求得了安慰似的。
  “央央,你真可爱。”燕绥说。
  “燕绥,你不许笑我。”言央说。
  “我哪里笑你了,央央,你的脸可真小,西施看了都要嫉妒。”燕绥用拇指在言央脸上摩挲两下,逗人玩儿。
  也是实话,言央这张小脸儿,他一个巴掌就可以覆盖住。
  “燕绥。”言央忍俊不禁,笑着喊一声,骤然绽开的笑容比哈城六月正午的太阳还要明媚灿烂。
  “今天怎么这么快就睡醒了?”燕绥问,语气溺爱。
  “我想去洗手间的。”言央说,眼睛还是湿漉漉的。
  “洗手间的门在那边。”燕绥笑起来,揉揉言央睡乱的卷发,“又睡迷糊了?”
  “没有。”言央低头不承认,其实就是没找对方向,不知道是不是投胎转世的路上太着急,一个没注意把方向感给搞丢了。
  言央的方向感极差,没睡醒时尤其离谱。
  像大白天遇见月亮,简直没道理可讲。
  “那现在要去吗?”燕绥问,勾起言央下巴。
  “要。”
  “那快起来吧。”燕绥拉着人一起站起来,“憋多久了?别把我男朋友憋坏了。”
  “燕绥。”言央喊,不需要具体说什么,从言央喊他名字的千变万化的语气里,燕绥就能感知到人是什么情绪。
  此刻,言央心里定是愉悦又带着丝丝害羞,他们之间从未以“男朋友”这三字自居过。
  “嗯。”燕绥应声。
  “我爱你。”言央说。
  “央央,你确定要现在说这些吗?”燕绥玩味地盯着言央。
  “不说了。”言央飞快说完,一溜烟儿跑去洗手间。
  他是看得懂燕绥眼神的。
  不一会儿,洗手间传来哗啦哗啦的冲水声。
  燕绥站在外面,扬起嘴角。
  七年的磕磕绊绊,柔肠百转因同样的方式开始,又结束。
  算不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央央,我们去约会吧,好不好?”燕绥拥言央入怀,无限柔情。
  温暖的草木香混着淡淡的烟草味儿萦绕鼻端,言央心里升起排山倒海的悸动,忍耐地抬头亲在燕绥下巴,应了一声“好”。
  夕阳映红江面,如画如染,氤氲天际。
  夏日的松花江,夕阳最是看不完,随手一拍,便宛如一幅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
  油画里,两人坐在江上索道有美景,有美食的舒适轿厢里,享受属于他们的甜蜜约会。
  “燕绥。”言央喊,“看手机。”
  燕绥闻声抬头又迅速回头,伴随“咔嚓”一声,燕绥亲在言央侧脸。
  “拍到了吗?”燕绥问。
  “燕绥。”言央软绵绵一声,带着一丝丝嗔怪,“你好幼稚啊,能不能好好拍照。”
  “能,来吧。”燕绥正经坐好。
  言央笑,“也不用这么严肃啦。”
  “噢,那我抱着你,可以吗?我想抱着你拍。”
  “嗯。”
  “咬耳朵呢?”
  “嗯。”
  “正经亲亲呢?”
  “嗯。”
  于是……
  两人在几十米的高空中,在如金的夕阳里,用能想到,能做到的各种姿势拍了不知道多少照片,或拥抱,或亲吻,或嬉笑,或打闹,或正襟危坐,或如胶似漆。
  这是他们第一次约会,第一次合照,言央用对他来说并没有多大用处的手机全程记录了下来,想让这些瞬间定格在时间里,在岁月里……
  看尽人世变迁的百年铁路大桥,连接两岸的美丽城堡会知道他们的爱。
  轻柔舒爽的江风,翩翩飞过的江鸥将为他们的爱情作证。
  暮色降临,江岸两边灯火璀璨,明亮如昼,言央举目四顾,他以为哈城只有漫长的冬天,只有化不尽的顽固的雪,只有香槟公馆1003窗外那一方小小的天空,永远单调冰冷。
  原来,它还有风的温柔,花的芬芳,水的潋滟。
  “央央,回神。”燕绥在言央眼前挥了挥手。
  “嗯?”
  “我要吃这个。”燕绥指着餐桌上的草莓慕斯蛋糕。
  “好。”
  燕绥大概猜到言央为什么走神,他此刻,以后都不想再说以前。
  以前都过去了,都结束了。
  没有人愿意活在过去,除非他现在过得不如过去。
  嘴唇一抹白色带着点点草莓红的奶油粘在燕绥唇边,言央拿手机拍下来,在燕绥眼前晃了晃。
  “你拍了什么?”燕绥问,伸手要来拿言央手里的手机,“给我看看。”
  “不给。”言央把手机举得高高的。
  燕绥直起身按着言央作势要夺过来看看,两人脸挨着脸,言央的手机仍高高举着,舌尖却伸出来,倏地舔走了燕绥唇上的奶油。
  这不是自己拱火吗?
  ……省略……微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