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江行道: “买了只鸟给你玩玩。”
  鹦鹉道: “好看!好看!我喜欢!”
  江行拍了一下笼子: “你喜欢什么,不许你喜欢,他是我的。”
  鹦鹉: “小气!小气!”
  时鸣笑得不行,道: “好淘气的鸟。”
  江行问: “怎么样,喜欢吗?”
  “喜欢。”时鸣伸出手指逗鸟玩, “真有趣的鹦鹉。你从哪买的?”
  说起这个,江行来劲了: “你猜我从谁手里买的?宋正!他改行来姑苏卖鸟了!”
  时鸣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宋正是何许人也,道: “啊,原来是那个蠢东西。”
  江行把鸟放下: “不管他。你打算给这只鸟取什么名字?”
  鹦鹉道: “名字!名字!”
  时鸣想了想,问: “它是什么颜色的?”
  江行描述道: “黄毛,带点橙红。”
  时鸣笑问: “哥哥觉得叫它什么好?”
  江行沉思。
  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这鸟又是黄色带点橙红……
  江行胡说八道: “那就叫它橘绿吧。”
  时鸣没问来由,听到名字便已经笑了: “取得不错,很有意思。”
  但鸟还是太吵,并且很爱捧哏,人家说什么都要插上一句嘴。时鸣不胜其烦,干脆让玉竹照看着,尤其让她拿远一些。
  江行听了一天的鸟叫,晚上安静下来,反倒有些不习惯。玉竹这时敲门,要来拿橘绿的吃食。
  玉竹动作很快,没再打扰他们。江行看着玉竹收拾,脑子里不合时宜地想起来,从前在岭南,玉竹一直都寸步不离地跟着阿鸣。
  江行忽然有些醋意。想起赵管家问的近身伺候的事情,他没来由地想,玉竹不会也近身伺候过阿鸣吧?
  这事儿不能细想。这里是在古代,贴身的丫头伺候主子时,往往不被当成人,只是一个工具。
  因而大户人家从来不觉得这有什么,甚至不会上纲上线把这当回事。
  但玉竹还和阿鸣一块儿长大,一块儿读书,打小就跟着,比他早了好几年。
  在江南的那些日子里,江行并没有参与。正是因为没有参与,才会遗憾,一遍又一遍地设想,要是自己当时在阿鸣身边,会是个什么样子。
  但往日难追,这分明是痴心妄想。
  江行越想心越乱,嫉妒得发疯。
  在看到时鸣的脸时,他几次想要开口,几次都按下去了。他想,阿鸣会不会觉得他莫名其妙,小题大做?
  算了算了,就当无事发生。
  所以到底有没有?
  江行同往常一样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
  时鸣心思何等敏锐?几乎一下子就发现他不对劲,问: “哥哥,怎么了?”
  江行被吓了一跳,心虚道: “没、没事。”
  “有什么是不能同我说的?”时鸣扣着他的手, “真奇怪。真的不说吗?”
  江行轻咳了一声,脑中天人交战。
  说还是不说呢?
  思来想去,江行决定说出去。
  他们之间本来就不该有任何隐瞒。再说了,他就算现在瞒着,以阿鸣的聪慧,阿鸣迟早都能猜到。
  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先摊牌,往后也少些误会。
  江行道: “阿鸣,玉竹……呃,玉竹她从前是在你、在你身边近身伺候的吗?”
  第53章 醋意大发又别离
  时鸣: “嗯?”
  江行心如擂鼓, 有点不淡定,捂住时鸣的嘴: “……算、算了,你还是不要说了, 我不想听。”
  “不想听为何要问?”时鸣笑他, “哥哥觉得她是不是呢?”
  “……我不知道。”
  或者说,江行不敢想。
  他一想他就嫉妒死了。
  时鸣又道: “哥哥是不是在想, 她给我洗澡, 给我穿衣服,甚至就连睡觉她都看着?”
  江行呼吸陡然加重, 光是想象一下他都会眼红得不行。
  凭什么玉竹可以,他也想要。
  好嫉妒。
  时鸣继续拱火: “玉竹的确很贴心啦。我很满意。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这么……唔!”
  妒意在江行心中如藤蔓般生长, 缠紧了他的心。江行已经不想再听,翻身压上他的唇,有些急切地堵住了时鸣接下来的话。
  他才不想在阿鸣口中听到旁人。谁都不行。
  再听下去,江行觉得自己会发疯。但这明明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是他无理取闹也好, 是他上纲上线也罢,江行心里就是不舒服。
  还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凭什么啊。
  江行甚至有些委屈:阿鸣怎么可以这么理直气壮地说出口?
  他都这样了, 聪慧如阿鸣,怎么可能猜不出来他心里在想什么?
  猜出来了还要故意说这些气人的话惹他。
  这算什么?拿他取乐吗?
  时鸣一开始还想推他,被江行捉住了双手,按在头顶。
  江行妒火中烧,自然不会发现,其实时鸣这点推拒的力道约等于无。比起拒绝,更像是欲拒还迎。
  一吻毕, 江行有些恨恨地咬了一下时鸣的唇,凶道: “你故意的。见我这样, 你很开心?”
  时鸣“嘶”了一声,又闷闷地笑: “开心。怎么不开心?不过她才没有近身伺候。我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