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你入睡 第38节
  “……”温杳双手轻轻抓住他的家居服上衣衣角,小声问:“一直这样会难受吗?”
  “还好。”
  温杳不敢再问,因为她发现随着两人说话,他火气越发大了,温杳把脸贴向他怀里,“……那晚安。”
  祁肆礼没有说话,一会才低头看怀里的温杳,应该是困极,她已经熟睡过去。薄红的脸和微张的唇,就这么靠在自己怀里,他没有这么抱过一个女孩入睡。
  第34章 哄你
  隔天温杳醒的很晚, 她一晚上没有做梦,睡眠质量是少有的安稳。她记得昨天祁肆礼也是在这张床上入睡,醒来下意识伸手去摸身侧, 摸到的是一片温润的凉意。
  温杳慢吞吞睁开眼坐起身,大床上已经没了祁肆礼的身影,房间里也没有他的影子。
  她下了床, 拢好身上披的睡裙外套,打开客卧的房门, 往客厅里走。
  “醒了?”祁肆礼在客厅坐着, 身上家居服换成了休闲衬衣和西裤,他跟前还摆了一杯咖啡, 温杳出去时, 他正拿着手机在回复消息。
  温杳“嗯”了声,停在客卧门口,思及昨晚的亲密和他的□□, 她脸微微热了热,想道谢又记起来他不喜欢她说谢谢,便只说:“昨天睡的很好, 你呢?”
  “也很好。”半夜和清晨去了阳台开窗吹风冷静了一个小时的事, 祁肆礼没有说。他眸漆黑,看着刚醒过来乌发凌乱瞳孔还有几丝迷糊的温杳, 说:“先去洗漱,我叫了餐点,一会送上来。”
  温杳说好, 往客厅的客卫走。
  祁肆礼此时想起又问她, “心情还算好吗?要在这里玩两天吗?”
  温杳想起他昨晚过来应该就是来玩的,如果她现在回去, 他也会跟着回去,她不想因为她打断他跟朋友的度假计划,点头,“可以。”
  祁肆礼便道:“嗯,今天晚上你去住主卧,里面附带一个浴室你自己独用,我跟思义住客卧,共用一个客卫。”
  虽然祁思义才九岁,但毕竟和一个小男孩共用洗手间,不比她一个女生单独一个浴室方便干净,他很体贴,温杳没有拒绝,“嗯”了声,说好。
  在套房跟祁肆礼共同用过餐点,祁肆礼带她出了门,到了一楼,酒店大厅的沙发上,唐雎顾临还有祁思义等在那里。
  “二哥嫂子睡的可还好?”唐雎笑眯眯迎过来。
  顾临慢悠悠耳语道:“别好了伤疤忘了疼,不作死就不会死呦。”
  “……”唐雎无语,他根本就没有想作死好吗!
  温杳朝唐雎顾临笑笑,道谢,“昨天的事,谢谢你们。”
  唐雎摆摆手,“说谢就见外了嫂子,二哥的事就是我们的事,不用道谢不用道谢!”
  顾临也道:“确实,祁二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嫂子不用见外,更何况,昨天那种情况,是人都会出手相救的。”
  正说着,姜如茵跟秦济也从楼上下来,姜如茵跑过来,围着温杳转了两圈,着急地问,“心情好点没?昨天睡得好吗?有没有做噩梦?”
  “好多了。”温杳看了眼身侧的祁肆礼,轻咳一声,才继续说:“睡得很好,茵茵,别担心我了,秦济身体怎么样了?”
  秦济走上来,挠了挠后脑勺,笑道:“没什么大事,都是皮外伤,上点药过一夜就好了。”
  姜如茵看向祁肆礼,真诚说道:“杳杳睡眠一直不好,昨天经过那样的事也睡得好一定是祁先生你陪她的缘故,谢谢你祁先生。”
  确实就是祁肆礼的功劳,温杳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祁肆礼的怀里睡那么安稳,一夜无梦也没有醒过来,只是她还是第一次睡男人怀里,听到姜如茵这么说,脸微微热了热,不敢去看祁肆礼。
  祁肆礼就站在温杳身后,他道:“不用谢,杳杳的事我自然是要多费心的。”
  唐雎受不了一堆人在这谢来谢去的,他举手说道:“好了好了,事情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不能扰了我们玩乐的心情,现在大家应该都吃饱了吧,出发娱乐娱乐放松下心情吧!”
  姜如茵玩心上来,“好!今天一定要放肆玩一天把那些坏心情坏事都抛之脑后!”
  于是,一群人分成两排出了酒店,往度假村的游乐区出发。
  虽然度假村是试营业,但游客并不少,温杳全程都被祁肆礼牵着手,姜如茵跟她一样,也被秦济全程牵手,生怕人多挤散了。
  唐雎看向两对“情侣”紧握的手,朝顾临看过去,抛了个媚眼,“不如咱俩也牵一个?”
  顾临微笑了下,缓慢举起右手冲着唐雎比了个中指。
  “……”
  唐雎又去看祁思义,祁思义默了默,把手塞进了外套口袋。
  唐雎:“……”
  几人里面只有唐雎跟姜如茵最喜玩,也因此都是跟着唐雎跟姜如茵的游玩行程走,先去了唐雎最感兴趣的蹦极项目,温杳率先坦白说不敢,祁肆礼陪她,秦济肚子有伤也不玩,顾临笑着承认怕死也不打算玩,祁思义更是不敢兴趣,拿着一本手掌书靠着栏杆在看。
  最后只有唐雎跟姜如茵跳了一回。
  随后去坐姜如茵想坐的观光缆车,缆车高度跟蹦极差不多,但没有蹦极那么刺激,几个人都上了缆车。
  几人又回度假村内,要去玩攀岩时,路过碰碰车项目,姜如茵立即双眼放光要去玩。
  于是几人只能跟着姜如茵进了碰碰车专区。
  本来打算是一人一辆,但姜如茵要玩双人碰碰车,她跟秦济坐一辆,顾临带着祁思义坐一辆,唐雎叫嚣着一人顶两人要自己单独一辆,温杳便跟祁肆礼坐一辆。
  碰碰车不像是卡丁车双人座位是一左一右,它车型只一个座位,要想玩双人碰碰车,两人只能一前一后坐着,温杳只能坐在祁肆礼怀里,屁股挨着他的腹部。
  姜如茵带着秦济一坐上车,目标就格外明确,径直加速来撞她。
  温杳没有玩过碰碰车,她双手都没有抓方向盘,是祁肆礼双臂拢着她握着方向盘,前进踏板是她踩着,祁肆礼在她耳边指挥道:“用力往下踩。”
  温杳乖乖听话,看着姜如茵加速冲过来,她脚下猛踩前进踏板,下一秒,两辆碰碰车径直撞在了一起。
  车子没有倒,只是撞击时,温杳会有颠簸感,惯性使然,车子猛然被撞击停下,祁肆礼身体会微微往前靠,于是两人身体贴的更近,她整个人都像是揉进祁肆礼怀里,挨着的地方更是严丝合缝。
  她耳朵有点红,双手想要抓点什么,把屁股往前挪一挪,但下一秒,姜如茵又兴奋着撞过来,她没踩前进踏板,车子没有冲力,被撞得后退,她身体也跟着往后挪动,于是贴的比刚才更紧。
  姜如茵好似就专门逮着她撞,温杳迎头接了几回,她跟祁肆礼的身体就摩擦了几回,几次三番,温杳的脸通红,眼睫毛也不停地眨动,她几乎坐立难安了。
  姜如茵看她通红的脸,这一次没有选择撞她,而是掌控着车子从她车子身边擦过,不解问道:“杳杳你脸怎么这么红哇?很热吗?”
  “……”温杳没办法跟姜如茵说自己此刻所处情景,姜如茵操纵着车子撞她一次,她相当于被撞两次,一次是姜如茵的车子,一次是身后的祁肆礼。
  秦济见温杳通红的面,看了眼祁肆礼,都是男人,他心里明镜,他捂着姜如茵的嘴巴,笑着朝温杳道:“好了,我们不撞你了,我跟茵茵去找其他人玩。”
  姜如茵扒拉下秦济的手不解道:“我们干嘛去找其他人玩,我就要跟杳杳玩。”
  温杳忍不住道:“你别撞我了。”就是不知道这句话是对姜如茵说的还是对旁人。
  秦济不管姜如茵,笑着把车子方向拐去了一旁。祁肆礼看了眼怀里少女通红的耳朵尖,他操纵着方向盘,脚下踩着倒车踏板,把车子倒去了一边。
  这里是最边边的位置,没有人。
  “抱歉,不是故意的。”他说
  温杳也知道他不是故意的,是姜如茵撞过来,车子跟着颠簸他才一直撞着她,就是……她干咳一声,不敢扭头,只是轻轻地往前挪了下,小声道:“你那天没有自己泄泄火吗?”
  昨晚他只是抱着她躺在床上,没说话也没开始接吻便像现在这样了。
  祁肆礼嗓音有点低,“没有,不习惯自己动手。”
  “……”温杳忍不住惊讶,不近女色就算了,连自己动手都很少,所以眼下是真的真的憋太久了,所以才这么频频吗……
  她脸还是红,她咬着唇道:“那一会晚饭,你多吃点清火降火的汤饭。”
  祁肆礼双臂还虚虚拢着她双肩,他嗓音未明“嗯”了声,“听你的。”
  碰碰车结束,姜如茵要去玩大摆锤,温杳怕吐拒绝了,余下几位男士也没有想去玩的,只秦济带着她坐上了大摆锤,温杳跟着祁肆礼几个坐一边椅子上休息。
  祁肆礼给她递了瓶拧开的水,温杳接过水,目光忍不住偷偷去看他那,他今天穿的休闲西裤是黑色的,衬衣也是黑色,很好地掩盖了,她放下心抿了口水。
  不一会,温杳见祁肆礼跟顾临闲聊,没有注意她,她背使劲靠着椅子,打开手机搜索,输入一行字。
  搜索结果很快出来,温杳凝神看了一遍,要退出时,姜如茵玩完下了大摆锤突然从背后抱住她,“炒鸡刺激,杳杳你应该一去玩的!”
  温杳吓一跳,做贼心虚脸红着赶忙锁屏,“是吗?”
  姜如茵眼很尖,无意识念出她刚才在温杳手机上看见的文字,“男人经常薄唔唔——”
  “……”余光扫到祁肆礼扭过来看她,温杳迅速起身捂住姜如茵的嘴巴,脸红心跳着把姜如拖去了一边。
  唐雎从手机中回过神,疑惑地道了一句,“姜大小姐说男人薄什么?”
  祁肆礼瞧了眼不远处脸颊粉红紧紧捂着姜如茵嘴巴的温杳,他眸深了深,并没言语。
  晚饭是在酒店包厢吃的,是唐雎点的菜,温杳听完,拿过菜单跟服务生加了几个家常小菜,“再要一个苦瓜炖蛋,虾仁炒莴笋,百合莲子羹,就这些,谢谢。”
  服务生收了菜单走人,唐雎坐椅子上纳闷,“嫂子你最近上火吗?怎么要的都是清火的?”
  “……”温杳捧着茶杯轻抿一口,语气尽量自然道:“嗯,最近有点上火,需要去去火。”
  唐雎没多想,“这样啊,那你一会多吃点哈。”
  顾临笑着看了一眼祁肆礼,祁肆礼神色无恙,面容清淡,好似不知道温杳那些菜是专门为他点的。
  用过晚饭,一群人玩了一下午早没了精神,各自回房休息了。
  温杳祁思义跟祁肆礼进了同一间套房,祁思义进了房间就拿了衣服进了客卫洗澡,他作息很规律,九点要上床睡觉。
  祁肆礼进套房便接了一个电话,温杳在沙发上坐了一会,等他电话结束,才起身跟他道晚安,“我回房了,今天我应该不会再做噩梦了,所以就不用辛苦你陪我了。”
  祁肆礼将手机丢在沙发上,他“嗯”了声,把沙发旁边的几个纸袋递给她,是让酒店前台去商场拿的衣裙,“嗯,如果还需要,给我发微信或者敲门喊我。”
  “嗯……好,晚安。”
  温杳进了主卧,把纸袋堆在床尾,先从里面翻了件新睡裙出来,才进浴室洗漱。  虽说她下午没有跟姜如茵一样每样项目都体验,但她鲜少有这么畅快玩的时候,体力也早早耗尽,腿脚也酸,便放了热水泡了半个小时的澡。
  泡过澡又累极,温杳靠在床头想看看书,结果还没找到手机,眼皮就困得往下坠,她放弃找手机了,钻进被子里,侧躺着,一手揪着被子闭上眼睡了。
  她今晚睡得早,但也没睡太安稳,那些陈年老梦又来她梦里扰她,绣坊的绣娘一夜之间全部跳槽进东禾,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对她说工资低不干了的画面把她吓醒了。
  温杳轻蹙着眉,看着漆黑不见五指的房间,抬揉了揉额头坐起身。
  她想去下洗手间。
  温杳才从梦里惊醒过来,头脑还不太清楚,人下了床还以为自己在客卧,径直打开房门,走向客厅的客卫。
  客厅顶灯是关着的,只余一盏壁灯柔和地散落一些光线,不能照明,只是装饰。温杳摸索着碰到客卫的门把手,往下一拧,门开了。
  里面灯没关,明亮但不刺眼的光顷刻间落在了温杳身上,她以为祁思义忘记关灯,人继续往里走,并没在意除了从里面一起落在她面上出了柔和的光线之外,还有些余不可察觉的潮热水蒸气。
  因为太过细微,所以还不太清醒的温杳没有注意到。
  等到她走近卫生间,下意识上了锁,目光自然移到马桶时,她才注意到马桶旁边的磨砂玻璃旁站着的一道修长挺拔身影。
  以及哗哗往下倾洒的水流声。
  温杳眨了眨眼,还没反应过来,直到花洒下的男人听见关门声侧了侧身,眸光看过来,落在她面上,然后那眸光变得幽深绵长。
  磨砂玻璃只隔了一半,水蒸气被浴室排气设备排的很快,所以温杳能清楚看见祁肆礼宽厚的背极窄的腰和修长结实的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