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母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是看人的本领还是可以的。何子墨身上的那套西装，季母认不出什么牌子，但是看着和便宜货不同。而且，何子墨身上那种高雅的气质，不是所有穿西装的人都可以有的。何子墨脚上那双褐色的皮鞋也是擦得油光发亮，看起来是一个很讲究的人。
  脸上堆起了笑容，季母说道：“霏凡，这是你朋友，来，进来坐。”
  季母家比较简单，没有怎么装修，墙上只是刷了乳胶漆，地上还是水泥地。客厅里有着一张桌子，两个折叠椅子。
  季母招呼着两人坐下，要去倒水，忽然间季霏凡说道：“妈，水里会不会又下药啊？”
  季母神色一顿，谄笑道：“霏凡，你在乱说什么啊！”
  季霏凡似笑非笑：“我哪敢胡说啊，妈，甘欣又不是不能生育。再说了，现在医学这样发达，怎么会没有办法。我现在是不想要孩子，你就不要瞎操心了。”
  季母不以为然：“什么医学，没有孩子就是现实，别的免谈。甘甜帮你生个孩子有什么不好，她可以帮不三不四的男人生孩子，就不能帮你这个做姐夫的。”
  季母话音刚落，感到一道冰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不由打了个寒颤。想起还有客人在，家丑不能外扬，季母对着何子墨笑道：“你坐，我去倒水。”
  “我就是那个不三不四的男人。”慢悠悠的，何子墨说道。
  “什么？”季母有些不明。
  何子墨微微一笑，再次说道：“甘甜的男人是我，她孩子的父亲是我。”
  季母这下听清楚了，吃惊地看着何子墨，慌忙说道：“这位先生，你可不要误会，是甘甜那个丫头勾引霏凡的。连自己的姐夫都能勾引，哪有这样不要脸的女人。”
  季霏凡扶额，要是季母知道何子墨和甘甜之间的事，她还能这样胡说吗？
  何子墨手微微拳紧，似笑非笑：“你倒是了解。”
  “是啊，是啊，”以为何子墨相信了她所说的，季母添油加醋地说道，“小小的年龄就能怀孕，还是在入狱前。听说怀孕可以缓刑还是什么的，我真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这位先生，你可不要戴绿帽子啊。说真的，越老实的人越难猜。”
  何子墨点点头：“我明白了一件事，你家大概是上辈子积德了。”
  “什么？”季母有些疑惑。
  “季霏凡没有跟着你一起糊涂，难道不是你家上辈子积德的原因？”何子墨冷笑着，清冷的眼眸看向季母，“甘甜是怎样的人，她的竹马，她现在的丈夫，比你要清楚的多。我的儿子是不是我的，我心里清楚，不需要外人指手画脚。甘甜不是随便的女孩，也请你不要把你那些随便的想法强加在她身上。”
  “你，你是不是还没有听明白我说什么。”季母心中胆怯，说起话来也是结结巴巴，“你，你们当初不是分手了，你，你怎么知道甘甜她——”
  “没有分手。”打断了季母的话，何子墨冷冷说道，“当初是我负了她，她所遭遇的一切，是何家人欠她的。这位女士，我来，只是想要和你说一句，你那些肮脏的想法，不要泼到甘甜身上。”
  起身，何子墨深深地看了季母一眼，转身离开。
  那一眼，让季母不寒而栗。他那一眼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他的目光就像一把利刃一般，刺穿着她的身子。
  扶着墙，季母站稳了身子，拍着胸脯，指责季霏凡：“你也真是，干什么带他来。他真是甘甜的男人？别逗我了，就甘甜那样子，会是刚刚那个男人的女人？”
  季霏凡捏了捏眉心：“妈，我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也不要把不相干的人搅和进来。妈，刚刚那人，你觉得怎样？”
  “看着来头不小，”季母说道，“是你生意上的朋友吧？妈看人不会错，要说坐牢前甘甜有个那样的男朋友，我信，千金小姐嘛。现在，残花败柳，还坐过牢，谁会对她不离不弃啊！”
  “妈，你认为不会，有人会。妈，有些人的感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脆弱。就像我和甘欣，不管她有没有孩子，我都不会和她离婚。我也不会接受任何一个女人代孕。妈，你养育我长大，我很感激你，但是你能不能也为我考虑下。孩子的事，我们自己会解决。”
  季霏凡的语气平静，但是比起平常，还是带了一丝严厉。季霏凡从来没有这样和季母说过话，季母有些委屈：“我还不是为了你好，结婚不就是为了生孩子。有钱有什么用，没孩子是个屁。还有，生孩子一定要生男的，生女的，你们那些家产都是别人的了。”
  越听，季霏凡越头疼：“妈，我再说一遍，我们的事，你不要管！”
  走出了家门，季霏凡揉了揉太阳穴，拨通了何子墨的电话：“我妈似乎没有死心，你注意下。我可不想被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