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一章 倒像是得了相思病
  郑南回来的时候还特特跟姜宝青打了个招呼,姜宝青倒也很高兴。虽说都是侍卫,但人家郑南毕竟是个妹子,甘遂这种五大三粗的汉子有时候还是会不太方便的。
  “你的脚真没事吗?”姜宝青顺手就搭上了郑南的脉搏。
  “好的差不多了,在家里太闷。”郑南道。
  姜宝青点了点头,提议道:“我摸着你的脉搏还有一点点凝滞感,这些日子你不如就跟在我身边吧。”
  郑南迟疑了一下,姜宝青已经决定好了:“……嗯,我去让觅柳给你收拾间屋子出来。”
  郑南微微拧眉:“姜姑娘,不必这么麻烦……”
  “你眼下还是伤员嘛。”姜宝青不容郑南拒绝,顺手又写了个药方,“我发现你还有点陈年内伤,反正也要将养,正好一块治了,对你以后也好。”姜宝青见郑南又要拒绝,便板起脸来吓唬她,“你总不想让年纪大了以后动弹不得吧?”
  郑南无所谓道:“反正也未必能活到那时候。”
  姜宝青顿了顿,反而越发坚定了:“……你肯定能活到那时候,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就在我身边好好养伤吧。”
  “主子那边……”
  姜宝青眨了眨眼:“有什么关系,你是想说他不同意吗?……不会的,反正他总会听我的。”
  ——然后此事就遭到了宫计的剧烈反对。
  当天晚上私闯民宅的宫计听姜宝青说了此事后,气得脸都青了,要不是舍不得,他真想狠狠掐住姜宝青那小脖子,使劲摇一摇。
  “我这就去杀了郑南那个小白脸!”宫计拔剑。
  姜宝青憋笑:“哎呀,怎么,我对郑南好你不高兴啊?”
  宫计阴森森的睨了姜宝青一眼。
  他媳妇都要红杏出墙跟侍卫勾搭上了,他还能高兴?
  姜宝青笑了半天,这才勾着宫计的脖子:“我跟你说个小秘密,你不要跟旁人说。”
  宫计冷哼一声,看着姜宝青,看她能说出什么花来。
  “郑南是个姑娘家啊。”
  宫计顿了顿,然后更为怀疑的看着姜宝青:“……你为了掩饰你的红杏出墙行为,连郑南的性别都敢编造了?”
  姜宝青“啪”的一巴掌拍在宫计胳膊上:“再说什么出轨我就真的出给你看。说起来你也是个禽兽老板,人家一个小姑娘,年纪跟我差不多大,身上那些伤痕累累的……她体内还有淤积的内伤,我要是不把她强留下来好好调养,怕是她中年以后的日子就得靠着药罐子过了。”
  宫计其实刚才就接受了郑南是个姑娘家这一事实,他见姜宝青这般关心郑南,还是有些酸:“我身上也伤痕累累的,你怎么不心疼心疼我?”
  姜宝青反手搂住宫计:“……谁说的,我上次看你那些伤痕,可心疼死了。你以后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然我真的要受不了。”
  ……宫计被姜宝青哄得服服贴贴的。
  宫计后面倒是想起一桩事来,忍不住挑眉:“……怪不得今儿白芨一整天都怪怪的,一副纠结的模样。还问我说,要是弟弟突然变成了妹妹,应该怎么相处?”
  他意味深长的冷笑了一声。
  ……
  自打上次德荣长公主府的赏花宴后,姜宝青就没再接触过德荣长公主那边的事,仿佛她们已经放弃了用姜晴来加强跟宫家之间政治联系的事。
  然而,在阳光灿烂的某天,姜宝青还是又收到了德荣长公主府的帖子。
  姜宝青想了想,直接推了。
  这次德荣长公主倒是没有直接派御医过来这么强硬,只是托人又送了一个箱子来。
  姜宝青打开一看,发现里面都是些很贵重的首饰。
  姜宝青看向送来箱子的那个嬷嬷,那嬷嬷脸上挂着恭谨又恰到好处的笑:“长公主殿下说了,这些是给姜姑娘添妆的。”
  姜宝青跟德荣长公主,其实仔细说来并没有什么交情。她挑了挑眉:“这份礼太贵重了。”
  嬷嬷笑得意味深长:“长公主殿下说了,还请姜姑娘不要拒绝,贵重,才能衬得起您的身份。”
  姜宝青猜想定是宫计那边又有了什么动作。
  姜宝青拿了这事问宫计,宫计只懒洋洋的说让她收下就是,他最近替皇帝可干了不少黑活,德荣长公主这等消息灵通的,知道了些什么也不奇怪。
  姜宝青于是便心安理得的收下了。
  再加上宫计前些日子在下聘时送过来的东西,姜宝青粗略的算了下,她手上这些财产已经到了一个很可观的数了。
  宫计是一心想把姜宝青赶紧给娶回去,当时在钦天监给出的三个吉日中,他挑了个最近的。
  眼见着也就是在下个月了。
  宫计最近给人的感受就是——无论做什么事都仿佛喜气洋洋的。
  白芨看得有些眼热,他们家主子前半生有十年多的岁月都孤苦度过,眼下终于有了个主子自己满心喜欢的人即将携手度过一生,这是一件多么让人幸福的事。
  然而,宫计喜气洋洋的,宫家那些看宫计犹如看眼中钉肉中刺的人,就越发浑身都难受。
  比如宫家二房。
  宫婉原本想着是在宫计婚礼前,去姜家多给姜宝青那边添些堵的,但自打她在姜府惊鸿一瞥看到了裴语泽之后,几乎整个人心里梦里都是裴语泽。
  甚至说,宫婉原本一心想要嫁到高门去,这会儿也不是那么热切了,前些日子从德荣长公主府得了代表着德荣长公主中意了的首饰,她也没有多高兴,甚至还有些抗拒。
  好在后面出了丘二姑娘跟三皇子那桩事,这场变相的相亲宴算是彻底泡了汤。
  然而宫婉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恹恹的,做什么事都好像提不起精神来。
  她喜欢上了一个人,她却不知道如何接近那人。
  无从下手。
  这日里,宫婉懒懒的倚在廊下的锦塌上,看着外头丫鬟撒了一把鸟食,几只小鸟便蹦蹦跳跳的,在那啄来啄去。
  宫婧什么时候来的她都不清楚。
  “姐姐最近好像做什么都没兴致?”宫婧坐近了宫婉身边,试探着悄声道,“我看姐姐这模样,倒像是得了相思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