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破寺染血
  昊天山上,幽涧花落,疏林叶坠。
  昊天寺庭院内,十余人手握刀剑,依阵而立,为首之人,正是无涯观少徵、云想衣。与他们对峙的是数名昊天寺比丘,为首二人,正是方丈慧安与长老了悟。
  少徵道:“将《青囊经》交出来,如若不然,血染昊天。”
  慧安早知有此一天,虽说他得到《青囊经》时曾叮嘱寺内众人不可泄露消息,但寺内所有僧众不可能所有人都能做到守口如瓶,消息泄露,仅是时间问题,而《青囊经》消息泄露后,昊天寺便无存活的可能。慧安心生凉意,志却不衰,道:“贫僧绝不会将交给你们。”
  少徵道:“此话说的倒是冠冕堂皇,不枉你们一天到晚吹法螺。”
  慧安道:“檀越有何话不妨明说。”
  少徵道:“你们比丘穿凿附会,妄谈因果,以来世欺骗苍生,又有何脸面说什么普度众生?”
  慧安道:“一切言教,只是治病。病若得瘥,个个是实语,病若不瘥,个个是虚妄语。为病是虚妄,只有虚妄药相治。”
  少徵道:“不过你们只说虚妄语,从不说实语。”
  慧安道:“我又怎知那不是虚妄之辞,只是民智未开,以鬼神之说才能度人。不是我们编纂了鬼神,而是百姓需要鬼神。”
  少徵道:“人病尚能治,士俗不可医。你们高谈心性、无补时艰,除了让世人寄希望于来世,忽视本世之该为,还有何用?”
  慧安道:“世人需要心灵慰藉之所,这便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少徵道:“因此便可以骗人吗?”
  慧安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少徵微微一笑,道:“那我就送你们下地狱。”说罢,右手一挥,对身后众人下令道:“一个不留。”
  其身后十余名无涯观弟子掣剑一拥而上,昊天寺比丘挥舞戒刀还招,刀风剑气在庭院内激荡,四周房屋尽数被毁,一片狼藉。
  少徵前迈一步,剑指一捻,手中长剑脱鞘而出,向数名昊天寺比丘飞驰而去,之间寒芒一扫,血光飞溅,那数名比丘时人头落地。
  慧安见状,纵身挥掌,如大雁飞驰,攻向少徵。
  少徵反掌一拍,将慧安震退丈余。少徵微微一笑,道:“大雁气功,不过如此。”
  大雁气功乃晋代高僧道安所创,源于道家正宗内丹功法,依阴阳变化、五行八卦和经络气路而编排。此功法模仿大雁动作,刚柔相济,动静相兼,以真气激导经络穴位,强化功能,疏通人体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调节脏腑机能,平衡阴阳,有疏经和血、祛病健身之效。
  而少徵修习的乃是天师道的风摆梅花是道教心法最为自然的心法,讲究身如瘦梅迎风,着意不着力,随风而摆,该功法无论坐、卧、行、立,皆可修习,倘若炼制化境,无需刻意修炼,即使是睡觉之时,修为亦自行增进。
  虽说慧安的大雁气功修为已是绝顶,但少徵的风摆梅花同臻化境,故能以一掌将慧安震退。
  了悟见慧安被击退,刚要上去相助,便被云想衣拦下。了悟掌摧拳攻,招招生风,却被云想衣轻描淡写地化解。
  慧安手捏法印,轻声吟道:“班杂咕噜叭嘛。”其周身金色佛光乍现,正是加持金刚咒。
  少徵再次出掌攻向慧安,慧安还招,掌心金光闪烁,有大雁之形。两掌相击,大雁之形的金光消散,慧安倒退两步。
  少徵道:“不错,接我一招。”说完,食指一点,一道指力射出,就在离慧安仅有三尺之时,指力倏然分化为五,分攻五处,将慧安躲闪去路尽数封住。
  这一招避无可避,却见慧安脚踏玄步,似动似未动,若云似风,五道指力尽皆从其两侧射过,全数落空。
  少徵眉头微皱,道:“无欲则刚,似静而动,原来是西风不点衣。”说罢,剑指一捻,长剑飞出,射向慧安。
  慧安施展西风不点衣,缓缓前迈一步,便将来袭飞剑避过。
  少徵剑指一旋,飞剑凭空转向,急速回旋,向慧安横扫而去。慧安低身躲闪,再次躲过杀招。
  少徵剑指连划,长剑在空中来回飞舞,围绕慧安旋转纵横,剑尖始终直指其周身要害。慧安同时施展西风不点衣、大雁气功、加持金刚咒三种武学,周身金光形成大雁之形,在庭院内起落来回,将少徵的杀招尽数躲过,但却毫无还手之力。
  少徵站立不动,左手背于身后,右手食指划动,便将慧安逼得狼狈逃窜。他看着上下躲闪的慧安,暗道:“此人倒有些能耐。”思毕,双掌连划,一招“清冥万里”使出,阴冷至极的掌劲分从两侧向慧安席卷。此招波及范围极广,就算慧安施展西风不点衣,也闪避不得。
  慧安双掌叠于身前,一招“八苦之焰”使出,金色佛光乍现,犹如炙热烈火,与少徵的寒冰掌气相击在一起。
  气浪翻滚,沙飞尘起。少徵倒退数步,慧安摔倒在地,口吐鲜血。
  与此同时,了悟同时中掌,瘫倒在地。
  昊天寺比丘倒退在慧安与了悟身边,围成一团,将二人护在其中。
  少徵走到众比丘面前,道:“不错,贵寺倒与其他佛寺不同,只要你们将《青囊经》交出,我饶你们不死。”
  慧安道:“不可能。”
  少徵剑指一划,长剑掠过,数名比丘人头落地。昊天寺僧众便只剩下慧安与了悟二人。
  慧安道:“就算你将我们全都杀死,我也不会交出。”
  少徵微微一笑,道:“你们真是愚蠢,被他人利用了,还执迷不悟。”
  慧安眉头微皱,少徵继续道:“你可知一个月前的传国玉玺之事?”
  慧安道:“确有耳闻。”
  少徵道:“传国玉玺与《青囊经》一样,都是有人故意放出,用来激化各方矛盾。”
  慧安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少徵道:“自然是让无涯观与有涯轩两败俱伤,至于你们昊天寺,不过是被城门之火殃及的池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