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妈妈今晚要陪木木一起睡！”木木眨着满是泪光的眼睛，希冀地看着他。
  周奕面露挣扎，正不知该怎么回答时，耳边传来林柯清冷的声音。
  “你睡主卧吧，木木的床就放在主卧，我睡次卧。”
  周奕怀疑地看了他一眼。
  这家伙怎么回事，反正都要离婚了，还非要让他留下来睡干什么。
  “这也是你的家，如果有人要走的话，那也应该是我走。”林柯面色平静。
  “算你有自知之明。”
  话是这么说，可周奕也清楚，这是军区分给林柯的房子，他自己那栋已经被收回去了。他现在都没有实权了，还住在军区的别墅里，只会让人笑话。这房子他自己并不想要。
  不想让木木伤心，周奕晚上还是留了下来。
  他上次收拾东西只带走了一部分衣服，剩下的衣服都在主卧的衣柜里。让他惊讶的是，他的衣服都叠得整整齐齐的，跟他走的时候并没什么两样。拉开抽屉，他的袜子也都工整地放在储物盒里，比他走之前还要整洁。
  周奕合上抽屉，换了睡衣，出了衣帽间。
  木木趴在宝宝床的栏杆上，奶声奶气地喊他：“妈妈，给我讲故事好不好？”
  周奕扫了眼床边的飘窗，发现上面堆满了婴儿书籍和各种彩色的故事书。他随手拿起一本故事书翻看，发现林柯竟然在上面做了标记。
  这家伙，给木木讲个故事都这么用心的吗……再想想自己这一年的缺位，周奕心底浮出内疚。
  比起林柯，他欠木木的确实太多了。
  “爸爸给你讲糖果屋的故事好不好？”
  周奕把木木从小床里抱出来，放在中间的大床上。
  “这个爸爸讲过了，你给我讲一个新的吧。”木木期待道。
  周奕只好又换了一本童话书，挑来挑去，林柯几乎都给他讲过。最让他诧异的是，木木的记忆里非常好，只要是林柯讲过的故事，他都记得很清楚，甚至能复述出故事情节。
  “那这个十年没剪过羊毛的绵羊的故事，你听过吗？”
  周奕又抽出了一本童话书。
  看着封面上胖乎乎圆滚滚的绵羊，木木摇了摇头，眼睛一亮：“我要听这个！”
  周奕笑了笑，翻开书，正要给他讲故事，木木忽然嗷呜一声哭了出来。
  “爸爸……我要爸爸也进来！”
  周奕满头黑线：“你爸爸在隔壁睡觉呢，明天他再给你讲好不好？”
  “不行，我要爸爸也陪我睡！”木木态度坚决。
  周奕想了想，也能理解儿子。毕竟他才回来两天，木木还不熟悉他，让林柯陪他睡会更好。
  “那我去隔壁睡，让爸爸进来陪你？”
  “不行！”木木连忙扯住他的睡衣袖子，眼眶通红，满脸委屈地看着他：“我要爸爸妈妈一起陪我睡！”
  周奕：……
  他正犯愁的时候，房门被人敲了敲。
  门外传来林柯关心的声音。
  “木木怎么哭了？”
  周奕还没说话，木木已经提高音量，兴高采烈道：“爸爸快进来！”
  林柯穿着深蓝色的天鹅绒睡衣，走了进来，似乎是刚洗完澡，头发还带着湿意。他把木木抱起来，亲了亲他的脸颊。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又不乖了是不是”
  “木木很乖的，木木在听妈妈讲故事。可是以前都是爸爸给我讲故事，我要爸爸也陪着我。”
  林柯看了眼周奕，后者撇了撇嘴，没好气道：“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让他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