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节
  薛朗:“……”
  趁着年级主任训话的档口,梅雪把苏绵上下看了遍,没啥事,这才松了口气,想着早晚挑个时间点给薛朗套麻袋里乱棍打死。
  潘天秀是高一的年级主任,学校出了名的驴脾气,这次能来小树林,是梅雪先看见苏绵被人堵住了,她知道自己冲过去也是千里送人头,看清是薛朗找事之后二话不说就去找了潘天秀。
  毕竟好学生嘛,还是内心里对主任怵得慌的。
  薛朗被潘天秀训得说不出来话。
  第887章 红茶糕出问题了1
  潘天秀可真是个好主任,苏绵想着这事本就是薛朗想占她便宜,她才出手,并不理亏,干脆实话实说道:“我是打了薛朗。”
  潘天秀扫了眼苏绵的细胳膊细腿,说起话来声音都是细软的。
  潘天秀:“行了,我知道了。”
  他转头看向薛朗,“不仅堵人,还威胁女同学给你洗脱罪名是吧?简直不知廉耻!你,再加四千字检讨,下星期一,给我滚到国旗下念!”
  苏绵:“……”
  薛朗:“???”
  你对着我脸上的泥印子再说一遍?
  潘天秀才不说,他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临走前着薛朗不容置疑道:“不写检讨就滚回家里去,我们学校不收欺负女同学的人渣!”
  苏绵只感觉这届主任和社会哥们太好带了,哪有上几届那么糟心啊!
  苏绵快快乐乐的跟着梅雪一起回家。
  薛朗身上的伤不算严重,去医院也检查不出来个什么,再加上确实是他理亏,薛明旭那边又对苏绵印象不错,薛朗不敢告状,怕他爸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给他腿打断,只能把委屈咽到肚子里。
  可年级主任不打算息事宁人。
  他思来想去,薛朗小小年纪就知道施暴女同学,虽然被反杀了,但三岁见老,薛朗往后是个什么样子,那还用说吗?
  当下给办公室的门推开就去找高二的年纪主任要薛朗家的电话号码。
  晚上六点多的样子,霍胥从办公室走出来,刚锁上门,就听见隔壁潘天秀的办公室里慷慨激昂的演讲。
  特吵。
  霍胥拧眉,路过潘天秀办公室门口,刚要加快步伐,就听见潘天秀道:“薛先生,都有同学看见了,是您儿子薛朗去纠缠的苏绵。苏绵可是我们高一的门面,实打实的第一名,你儿子走了歪路,但他不该影响苏绵吧?”
  潘天秀在办公室里说了快半个小时,等到薛明旭再三保证会教导好薛朗这才挂了电话。
  “打你儿子怎么了?”潘天秀把凳子上的外套批到身上,一边往外走一边嘟囔:“也不打听打听高一这片地是谁罩着的,我说苏绵没打她就没打!”
  潘天秀哼着曲,正对着门退出来,拿锁把门一锁,正要往校门口走,就直看见个人影。
  潘天秀吓了一跳,差点撞上去,还好那人反应快率先一步后退。
  “霍老师,是您啊?您咋还没走呢?”潘天秀拍了拍胸口顺气。
  站在他面前的男人很高,逆着光,冷峻面孔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手上夹着半根烟,看见他出来,指尖弹了弹烟灰,把烟捻灭。
  “就走。”男人的声音淡淡,有股磁性,他问潘天秀:“潘主任也回家?我开了车,顺路送您吧。”
  “那怎么好意思的……”
  话是这么说,潘天秀最后还是坐到了霍胥的车上。
  毕竟霍胥是个大人物,人家任课都不是为了钱,纯粹是为了帮助学生们高考。
  能搭上霍胥的车,还是副驾驶的位置,潘天秀立马乐呵呵的报了家庭地址。
  霍胥应了声,车子启动,缓缓行驶。
  车里的空间不大,只有两个人,像是漫不经心,他问:“我今天过您的办公室,薛朗和苏绵是?”
  还挺直入主题的。
  “是薛朗追的苏绵,苏绵没同意,他急了,想欺负咱们年纪的女同学。”潘天秀扫了眼霍胥的色,没看出来什么,小心翼翼道:“霍老师,您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
  “苏绵是我学生。”
  男人的舌尖顶了顶腮帮,似笑非笑:“况且,他父亲把她托付给我,我怎么也该上点心。”
  “原来是这层关系啊!那您早说啊!”潘天秀没多想霍胥话里的意思,傻白甜一样掀苏绵的家底:“我开始给薛朗他爸打电话,他爸还说俩孩子有娃娃亲,亲密点是人之常情,我寻思咱现在都讲究自由恋爱,人家苏绵摆明了不乐意啊,结果你知道薛明旭咋说的不?他说他挺喜欢苏绵的,这门亲事早晚能成让我放松点管理!”
  这种家长里短的八卦,潘天秀摸得门清,苏绵学习这么好,孩子也努力,他并不支持苏绵在该学习的年纪分心。
  霍胥再没说话。
  潘主任家离学校不远,十分钟的车程就到了。
  等潘主任下了车,霍胥盯着方向盘看了会儿,想到潘天秀那句,“薛明旭说他儿子和苏绵的事一准能成”。
  “呵。”男人笑了声,打火开车。
  成?
  成天做梦呢吧!
  周一这天,薛朗站在了国旗台下,在全校师生的见证下读了五千字的检讨。
  这是个十足十丢人的事情,薛朗在家里没少闹,薛明旭再气,好歹是自己儿子,出事后的第二天就去给学校领导塞了钱,希望潘天秀别计较,反正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也不多。
  薛明旭包的红包分量足,整整两百块钱。
  但潘天秀不仅没收钱,还不避嫌的破口大骂:“给钱?你侮辱谁的人格呢?你儿子做错事你做家长的非但不纠正还跟着一起胡闹?你把教书育人的地方当什么?!”
  薛明旭丢了个脸,扭头又去找了校长,希望校长能帮忙给潘天秀施压,可他得到的是所差无几的回答。
  薛明旭被上了一课。
  钱确实不是万能的,它买不来全部。
  比如县城高中的校门上刻的八个大字“厚德载物,教书育人”。
  红色的字体上落了灰,但“师之厚德,载物育人”却镌刻在了这所高中每一个人民教师的骨血里,谦虚慎行,任劳任怨。
  薛朗曾经是多少小姑娘的梦中情人,堵苏绵的事情发生之后,除了一小部分的小姑娘觉得“哇,他好帅哦”,剩下的男生女生多少都挺看不起他的。
  薛朗受不了这种眼神,干脆请了假,周雪薇知道薛朗请假之后赶忙就去学校给苏蕙也请了假让她去陪薛朗,还特地在家做了红茶糕让苏蕙带给薛朗。
  薛朗那边啥态度周雪薇不知道,她只知道村子里卖的红茶糕忽然就出问题了!
  第888章 红茶糕出问题了2
  甜水乡的红茶糕这段日子卖的不错,村子里的女人们手巧,用红茶做成的蛋糕外形美观,还有大老板都跟甜水乡定了一批蛋糕,大伙儿靠着这个渠道挣了不少钱。
  甜水乡可以说是垄断红茶糕的所有产业链,不光是镇上,就是县城里,大伙儿认准的也是甜水乡的红茶糕,有时候价格炒高了,都能翻一翻往外卖。
  红茶糕的发展前景很好,别的乡镇就是想做,不知道配方也只能干瞪眼。
  变故发生在一个礼拜前,黑市忽然流出一批红茶糕,连带着富水乡也开始做起了红茶糕的生意。
  甜水乡的生意再一次到了瓶颈,刘长喜召开了大会,村子里男女老少都去了,站在土坡上,刘长喜气的一双眼睛都是红的:“光种红茶不挣钱,咱们村能有今天的好日子,红茶糕的出现是功不可没的,按理说,会做红茶糕的应当只有咱们村子里的人,我想问问大家伙儿,为啥配方会流传出去?!”
  为啥?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有人把配方给出去了呗!
  卖蛋糕是暴利,甜水乡的百姓都吃到了这个好,没人会想到他们能遇到竞争对手,直到县城出现了大批的红茶糕,价格还比他们卖的便宜,顾客一下子跑光,大伙儿完全不知道怎么搞了。
  刘长喜还在骂,让村民吗检举,一定要把害群之马拎出来。
  可家家户户,都不是住在一起朝夕相处的,谁又能把谁举报了?给配方这么大的事情,谁傻啊,被人发现了,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下去了?
  站在土坡下的群众麻木的听着刘长喜演讲。
  “咱们必须要有颗团结一心的心!都是为了村子的发展,你把配方给出去,对不起的是村子里的所有人!”
  他说完话,然后许大爷就问了:“长喜啊,那你说的这些,我就想问问,咱们还有补救的法子吗?你是大队长,红茶糕的配方被搞走了,你不为大家的未来规划一下吗?”
  刘长喜一噎,拿在手里的喇叭被一双手握的紧紧的,他说:“没有,我没有补救的法子。”
  “没有你还说啥呢?这不是让大家伙儿跟着你一起闹心吗?哎,先前还有人跟我买咱红茶糕的配方,早知道是今天这样,当初我就该先一步把配方卖出去!”许大爷说的真心实意的。
  刘长喜的脸一下子就黑了,“许叔,你这话是啥意思啊?卖配方,那是叛徒才干的事!我可把话撂这,谁卖配方,谁就是阻碍咱们甜水乡发展的罪人!”
  许大爷上了岁数,是个晚辈,被小辈这么说着,气都不顺了,周围一群乡亲们瞧见,赶忙帮着劝:
  “害,长喜,你也甭和许大爷生气啊,他不是没卖配方吗?”
  “就是,现在说这些还有啥用啊?倒是想想红茶糕没了还有啥别的能卖的不?”
  “配方不是苏绵给的吗?她应该还会做别的红茶点心吧?让她教教咱们吧?”
  “就算红茶糕还在,咱们只出品这个点心也不是啥长久之计,早晚都要再加些特色的!我看就是饭店里也不光就一道菜撑场子啊!长喜,你能不能让苏绵去找国宴大厨给咱想想办法啊?”
  大伙儿你一言我一语的,基本上都把希望放在了苏绵身上。
  刘长喜有些许的为难。
  总这么让苏绵给大伙儿付出,也不是回事儿不是?
  他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就听见苏洵北道:“绵绵知道咱们村的情况,孩子懂事,花了上百钱,跟人家那买了红茶冰饮的配方,可五房的能力也有限,总不能一直为大伙儿付出,这次配方要是再丢……”
  “我们知道的,这次有了前车之鉴,大伙互相监督,肯定不会再丢了配方!”
  “哎呀,五房可都是大善人啊!”
  “是啊是啊,我就知道苏绵是个好孩子!关键时候,可比大队长都强多了!”
  苏洵北的视线扫了圈,目之所及,大伙儿都乐的合不拢嘴,只各别几个,心事重重,觉得红茶这生意做不起来。
  苏绵让苏洵北帮着忽悠完,依旧毫无波澜的教着村里的女人们做了红茶饮品。
  饮品简单,不需要太多的人手,刘长喜这次留了心眼,只找了几个靠谱的女人们在县城,租了五房烤肉店前的地方卖饮品。
  等到红茶饮品的生意开展起来,苏绵正好就迎来了期中考试。
  几乎是一出考场,梅雪的眼睛就哭肿了,整个人都很不好,抱着苏绵诉苦:“数学题,好过分啊!”
  辛辛苦苦算出来的答案,竟然不在四个选项中,这是何等的人间疾苦?
  苏绵关心的问了句:“语文呢?答得好吗?”
  “我真的有好好背语文课,”梅雪眼泪唰唰掉,“可是怎么办啊,那个古诗词填空,我整篇都背下来了,除了空里那句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