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思君如狂(4)
  将今天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跟薛飞提了一下,也许是被玩弄了这么久,连上天也看不过去了。所以今天才会给他这个机会,让他这么凑巧地了解了一切真相。
  薛飞听了一阵默然,以前他就不觉得徐晚晴这个女人是好的,没想到竟然会差到这个地步。一早就跟别人有了一腿,竟然还设计陷害子墨,将孽种扣在子墨的头上。
  呵,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人流!看来都不知道她跟多少个男人有过暧昧了,说难听点就是个残花败柳!
  “哼,说不定那次自杀也是做样子而已,就是为了让你跟小然的婚事告吹,我看她对你的心思就没单纯过。什么是被逼的,如果不是贪图钱财富贵,谁能逼得了她,说的跟个贞洁烈女一样,骨子里就是想要攀高枝!”
  苏子墨不说话,大手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已经褶皱不堪的喜帖,眸光暗沉。
  “那是什么?”
  薛飞侧眼一看,皱巴巴的一团红色,那是什么东西?
  有些急切地将喜帖抚平,苏子墨并没有回应薛飞的问话,打开喜帖,黑眸专注地看着上面的照片。
  “他们要结婚了。”
  薛飞只是余光瞥了一眼,就知道照片里的两个人是谁,顿时心里也是一阵复杂。
  车内的空气变得薄弱,苏子墨只觉得越是看,呼吸越是困难。大手紧紧捏着喜帖,脸上严峻的表情就像是蕴藏了巨大的沉痛,尤其是那双眼睛,让人一看就觉得不忍心深入进去。
  那是太过深沉的悲伤了。
  “我想后悔的事情太多了,但是我也知道那都是不再可能的了。薛飞,你说如果那场婚礼进行下去,我能不能给她幸福?”
  即使那场婚礼成功举行下去,但是他一天没有认清徐晚晴的真面目,便不会真心对待微然的吧。所以似乎所有的情况综合起来,现在这样子,才是最好的结局。
  可是他不甘心,明明有许许多多次的可能可以将那个人拥进怀里,而他却是一次又一次地逼她离开,到最后,就算他拉着她,她也不会再回头了。
  徐晚晴的事情并没有让他感到多痛苦,将之前所有怀疑的片段联系在一起,他的心里早已经藏着许多心思了。如今一切被揭开,也只是让他证实了那些猜测。
  也许还有许多是他没有想到的,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不爱徐晚晴,而是让那个青梅竹马走进了心里,却还不自知。
  此刻,连薛飞都觉得有些无奈,还有一些心酸。事情到如今这个地步,子墨的责任不小。但是看到他这副模样,又不忍心。听到苏子墨这样沧桑的话,他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微然跟宋辰翊真的要结婚了?”
  “嗯,下个周末。”苏子墨的语气还算正常,侧过头看着薛飞问道,“车上有剪刀没?”
  薛飞不明白他要剪刀做什么,但是想了想还真有。一手握住方向盘,一手探下去打开扶手箱的盖子,从里边拿出了一把剪刀递给了苏子墨。
  剪出喜帖上的照片,又小心翼翼地将一男一女剪开。苏子墨将新娘的头像剪下来,深情地看了一会儿,随即又掏出了自己的钱包,将照片放进了最隔层里面。
  这一串动作看的薛飞眼皮直跳,望向被他随手扔在一旁的破烂喜帖,轻叹了一声问,“现在,你要怎么办?”他这句话说得不清不楚的,但是他知道,苏子墨能听得懂。
  怎么办?这个问题苏子墨不是没有想过,他想将微然抢回来,但是可能吗?先不说季叔叔他们不会同意,有那个深藏不露的男人在,又怎么可能给他机会这么做?
  而最重要的是,微然她自己,怕是也不愿意了。
  她已经将未来放在另一个男人身上,不再需要他了。
  白城郊外的一套白色别墅里。
  “少爷,猴子他们没忍住,就将徐晚晴给……但是她怀孕了,说孩子是你的,不过最后看来那孩子,怕是保不住的。”
  阿毛看着坐在高转椅上的余威豪,恭敬地说着刚刚的情况。
  余威豪收回了思绪,笑看着对面的男人,“孩子是我的?”他是知道徐晚晴怀孕的事情,但是不知道那个女人说的话能不能信。之前,她不是还一直死咬着嘴说孩子是苏子墨的嘛。
  看来又是为了自保而随口扯谎了。
  “是的,按照她说的,她跟苏子墨是清白的。”
  “你信吗?”
  余威豪嗤笑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阿毛见他这么说便不再说话了,他就说余少也不见得会相信,何况就算孩子真是少爷的,也不见得少爷他就会要。
  “不过后来,我们被苏少爷撞见了。依你的吩咐,将事情都告诉了苏少爷。”
  还真这么巧,余威豪挑眉,他只是想也许可能会碰到苏子墨而已。不过这样最好,苏子墨知道了最好,同身为男人,他也不忍心见到苏子墨被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本来这闲事他根本就不想插手,谁让那个蠢女人竟然敢将主意打到他的头上来了。
  不是最害怕事情被苏子墨知道吗?那他偏偏就要让苏子墨知道,看看到最后是谁比较惨!
  “嗯做的不错。”余威豪又坐到椅子上,双手交叉在一起,悠闲的闭幕眼神。不过随即想起一件事,冷眉微蹙,“你还记得狄天峰吗?”
  阿毛心中一凛,狄天峰!他这辈子最恨的人!
  “我今天碰到他了,双腿残废,脸上伤疤,啧啧,看着真是惨。”
  这些他早就知道了,但是阿毛摁下心中的情绪,惊诧道,“真的?怎么会变成这样,不过这也是他活该,谁让他当年……”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他知道有些话是余威豪的禁忌,提不得。
  是啊,还让他活着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他凭什么还活着!想到这,余威豪面色一沉,双眸黑如深洞,似乎一不小心,就能将人给吸了进去。
  一早,喜帖就按照之前的安排依次派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