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一眼万年(1)
  哥哥,他的亲哥哥,对他而言,比父亲还要重要的哥哥,如今,却是想要了他的命。
  原因,很简单,因为父亲在病入膏肓的时候,将部落首领之位传给了他。
  当时,他也很不解,因为哥哥各方面都要比他强上很多。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挑选自己做他的继承人,而不是哥哥。
  他为此替哥哥抱不平,从小,哥哥的愿望就是当上部落首领,然后带着族人们占领更多的土地,不断地壮大部落的实力。
  因此,为了满足哥哥的愿望,他拒绝了父亲的提议。
  可是没想到,父亲却是告诉了他一个惊人的秘密。
  原来,哥哥并不是他亲生的儿子。当年,外出狩猎的父亲看上了貌美如花的母亲,也不管她当时已经嫁人,甚至于怀了孕,还是将她抢回了部落。
  由于当时,母亲怀孕才一两个月,什么都看不出来,所以此事除了父亲和母亲,还有几个已经死去的长老,就几乎没有人知道。
  部落首领之位,一直以来,就只能由自己的血脉来继承。而哥哥,并不是父亲的孩子。
  看着已然没了好转之势的父亲,面对他临死前的这唯一的嘱托,他没有办法,只得答应了父亲,承诺他自己会继承部落首领之位。
  可是没想到,就在这时,哥哥却是带着他的心腹闯了进来。他杀了父亲,但在所有族人的面前,他却诬陷他,说他因为父亲将首领之位传给了自己,从而心存不满,所以狠毒的杀死了父亲。
  而且,他的那些心腹们,还信誓旦旦的为他作证,证明他所言非虚。
  在注重血脉和传承的部落里,他这种“大逆不道”的行为,自然是引起了公愤。族人们纷纷表示,要求将他烧死。
  看着哥哥脸上那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听着他说:“弟弟,你怎么这么糊涂?这首领之位,你若是想坐,我让给你便是了,你又为何要杀了父亲呢?”
  他懵了。
  他没有想到,他的哥哥,一直以来那么疼他的哥哥,竟是这样的一个人。虽然他们不是一个父亲,可是,他们的母亲,却是一样的,他们的身上,至少有一半的血液是相同的。
  但是,为了部落首领之位,哥哥他,却是想出了如此的毒计,从而嫁祸于他。
  那一刻,他只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的信仰轰然倒坍,他愤怒,他大声的质问,质问哥哥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是,哥哥却是装出一副茫然无知的样子,说他根本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没有想到,在他的心里,那么高大,那么正直,那么友善的哥哥,竟然会是这样一个心思歹毒,贪恋权势的虚伪小人!
  他剧烈的反抗,可终究还是徒劳,他被他们关进了石室里,只等五天之后被处以火刑。
  他是被冤枉的。
  他不能就这么死去,他要活着,他要告诉所有的人,他的哥哥究竟是如何的卑鄙,他要为父亲报仇!
  所以,就在第四天的晚上,他借机从石室里逃脱了。
  可是没想到,一个不小心,还是被他们发现了。
  就这样,他一直逃,他们一直追,于是,发生了最开始的那一幕。
  逃了这么久,他已经,累的想要死去。可是,他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啊!
  他要问问哥哥,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难道十几年的兄弟情义,还比不过一个部落首领之位吗?
  但是很可惜,他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他双腿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倒在了地上。
  身手追赶着的众人见状,立刻蜂拥而上,将他团团围了起来,并且为首那一人,已经亮出了木槌。
  结实的木槌,狠狠地一槌槌下来,足以砸爆人的脑袋。
  没想到,哥哥竟然会用这么残忍的方法要了他的命。
  他被人拖了地来,跪在地上。
  “邑白,你也不要怪我们,这都是你哥哥伏极的意思,他现在是部落首领,我们都要听他的话。而且你犯的错太大了,你非死不可。”拿着木槌的那人开口说道。
  说实话,邑白是他看着长大的,从小,他就心地纯良。他根本就没有想到,他会做出杀父夺位这种令人发指的事情来。
  但是,事实就摆在那里,伏极和那么多的人都可以证明,邑白他是真的做了这种会被天打雷劈的事。
  这还不算,他更是狡猾的从石室里逃跑了,要不是他们机警发现了他,这会他指不定跑到哪里去了。
  这样心思复杂,狠毒的人,是万万留不得的。
  “木措,我是你看着长大的,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难道,你真的觉得我会杀了自己的父亲?”那个男子,也就是尚未成为吸血鬼之前的邑白,他跪在地上,对着面前的男子说道:“事情并不是这样的,你们不要听伏极乱说。是他,杀了父亲的人,其实是他!他,他根本就不是父亲的孩子,所以父亲把首领之位传给了我。是他贪恋权力,所以设计陷害我,你们千万别被他骗了啊!”
  “你在胡说什么!”木措厉声打断了邑白,“邑白,我没想到,事到如今你为了保命,竟然可以污蔑自己父亲的声威,诋毁自己母亲的清白,算是我木措看错了你!你废话少说,受死吧!”
  说着,他高高的举起了木槌,直接向着邑白的脑袋砸来!
  邑白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他不敢相信,木措,一直以来同他关系甚好的木措,竟然真的会用如此残忍的方式要了他的命。
  但是,事到如今,他却是不得不信!
  木措的眼神是那么的冰冷,不带一丝的感情。他一下子就举起了木槌,毫不犹豫的向着邑白的脑袋砸下,仿佛对他而言,邑白,就只是一个陌生人,哦,不,应该说是他的仇人,还是那种有着杀父夺妻之恨,非得杀了他不可的仇人。
  一时间,邑白的大脑一片空白。恐惧,难过,不可置信,无奈,全都充斥着他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