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是非
  站在一旁的顾风临冷笑了一声,眼眸之中似乎是多了几分不屑的神色。
  “他大概是觉得他背后的人能够护得住他,故而并不担心我们的到来。”
  想来也是,能够这样明目张胆的与他们做对,在京城之中,大肆散布有关于苏挽夏的谣言,有能力做到这一点的人,可以说是寥寥无几。
  范围再度缩小,似乎也只有那个人会这样做了。
  一旁的顾笙忍不住地冷哼了一声,眼中流露出了几分冷然的神色。
  “想的倒是不错,但能不能够护得住,那可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茫茫夜色之中,三人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计划,悄无声息的行进,呈包围的趋势,逐渐缩小范围。
  至于所有的出口,都已经被顾风临带过来的人给围住了,但凡苏尚书还在这里,那就是插翅难飞。
  正如他们所猜想的那般,苏尚书之所以有恃无恐地留在这里,就是因为断定了没有人敢动自己。
  原因也很简单,自己现在的合作对象,可是这整个京城之中最尊贵的人,及便是洛湛年也没有办法胡来,既然如此,他还怕什么?
  这样的日子,可比在朝为官要自在的多。
  “看来苏尚书现在的日子过得倒是蛮滋润的。”
  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顿时吸引了苏尚书的注意,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极为警惕,直接从椅子上站起了身。
  “谁?”
  三人倒是也没有遮遮掩掩,直接在苏尚书的面前现身,顾风临脸上的笑容变得愈发明显了起来,然而给人的感觉却是愈发的危险。
  “苏尚书,你还真是让我们好找。”
  此言一出,苏尚书额头瞬间便冒出了细密的冷汗,他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目光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人。
  然而即便是有那个人作为靠山,在这一刻,眼中依旧是有着不可控制的恐惧。
  “你们这是做什么?我告诉你,你们如果敢动我……”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洛湛年似乎已经没有耐心继续听下去,就是因为要到这里来找苏尚书的缘故,所以他甚至都没能与苏挽夏见上一面。
  要说谁是罪魁祸首,那么自然就是非苏尚书莫属了。
  “动你又能如何?”
  一直以来沉默寡言的顾笙,在这种时候也是有着极强的存在感,他似乎是冷笑了一声,随即开口质问道:“你真以为你那个所谓的靠山能够靠得住?”
  洛湎风现在毕竟是刚刚登基,朝廷之上还有不少没有处理好的因素,如果没有洛湛年的帮衬,他甚至都没有办法坐稳现在的位置。
  即便这是他一直以来都不肯承认的事情,可事实却又这样存在着。
  苏尚书一听这话,几乎已经可以断定,眼前的几个人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早已投靠皇上的事情。
  可是既然如此,他们为何还敢用这样的姿态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洛湛年眼神早已变得极为冰冷,听了这话以后,有些忍不住的轻笑了一声。
  “我想苏尚书应该先明白一件事情,我们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并非是想要对你做些什么,而是你先招惹了我们,前段时间京城之中大肆流传的那些谣言,我想苏尚书应该也有所听闻吧?”
  对于苏尚书这样的人而言,即便是再怎么贪图荣华富贵,但却也没有自己的性命最重要。
  以至于在觉察到洛湛年眼中的杀意时,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推卸责任。
  “不关我的事,这件事情不关我的事!”
  站在一旁的顾家父子二人几乎快要被他的无耻程度给气笑了,顾风临的眼眸之中满满尽是怒意,直到现在也依旧是想不明白,当初自家妹妹到底是看上了他哪一点?
  “不关你的事?现在东窗事发,就想要这件事情撇清关系,但若是没有拿到证据,我们会这样贸然的找上来?苏尚书,你还有什么话想要辩解?”
  苏尚书脸色有些难看,他一向都是属于那种心比天高的类型,现如今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脸上当然是有些过不去的。
  可是即便如此,现在还有什么别的选择吗?
  似乎是没有。
  “我想诸位应该是误会了,我与挽夏乃是父女,倘若没有受人逼迫,我怎么可能会说出那种话来?我所做的这一切,全部都是并非出自于本心啊!”
  听了这话的洛湛年有些忍不住的轻笑了一声,笑声之中有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感觉。
  如果说顾家父子二人从前并没有见过这两人相处的场景,那么他当初身为苏挽夏的夫君,自然是能够看出他们到底是有多么的偏心。
  并非出自于本心?只怕他现在巴不得苏挽夏能够跌落尘埃,遭受万人唾弃。
  “你这话的意思,是你先前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受人所迫?”
  苏尚书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眼中不受控制的迸发出了几分期冀的神色。
  如果能够让面前的人相信自己是被人所逼,那么说不定还能够找到一线生机。
  “没错,挽夏毕竟是我的亲生骨肉,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我总归还是心疼她的,曾经所发生的那一切都是误会啊!”
  小命都已经拿捏到了他们的手上,自然是无论如何都要想方设法的获取他们的信任。
  只有这样做,才有活下去的机会。
  苏尚书并不傻,自然能够看出眼前这几人对苏挽夏的维护,但凡自己把真实意图给讲出来,未必能够活着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顾风临有些忍不住地轻嗤了一声,“那这误会还真是蛮大的。”
  已经与苏挽夏相认了这么久,他这个做舅舅的,自然知道那丫头是什么样的性格。
  倘若不是当年被欺负的狠了,怎么可能带着自己的弟弟脱离尚书府?怎么可能再提到苏尚书的时候,没有半点恭敬的样子,所表现出的尽是恨意?
  不得不说,他这颠倒黑白的本事还真是练得炉火纯青,能够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厚脸皮,也是许多人望尘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