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敏打完电话之后，就从洗手间里出来了。
  因为生气，她的脸上还没缓和过来。
  白敏脸有些红，呼吸都不太稳当，那样子一看就是动过怒的。
  白敏从洗手间出来之后，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封朵。
  她们两个人的距离不是很远，封朵就那么坐在沙发上，脸上没什么表情，直勾勾地看着她。
  封朵和白夕露长得很像。尤其是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今天天气阴沉沉的，客厅里光线不好，封朵一张脸煞白煞白的，这么盯着她看，像极了索命的厉鬼——
  白夕露看到封朵这样子，被吓了一跳，脊背上蹿上了一阵凉意，身体止不住地发颤。
  这些年，她时常会梦到白夕露来和她索命。
  之前几次跟封朵见面的时候，白敏还没觉得她和白夕露像。
  可能是因为之前几次见面，她们两个人并没有这样一对一接触，所以她没有这样强烈的感觉。
  但是今天，她发现她们两个人简直一模一样。
  封朵现在的样子，就是白夕露二十多岁时的样子。
  白敏就这么看着封朵，心慌的感觉越来越厉害。
  尤其是疗养院的人告诉她，李琴被放走了——
  如果李琴清醒过来，她精心隐瞒了好几年的事儿，就要这样被曝光了。
  到时候，封亦锦不会放过她，管林培也不会放过她。
  白敏知道，结婚三十多年，管林培一直都没能放下白夕露。
  当年白夕露车祸去世，管林培连着几天都是喝醉了酒回家的。
  虽然他没有说自己为什么喝酒，但白敏猜得到原因。
  都是因为白夕露……
  她真是阴魂不散。
  而现在，封朵又嫁给了管裔。
  看着她的这张脸，白敏有种坠入冰窟的感觉。
  封朵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她看。
  白敏被封朵看得心慌了，直接躲开她的视线，慌不择路地上了楼。
  她的心虚表现得实在是太明显了。
  封朵坐在沙发上，看着白敏上楼，勾唇冷冷地笑了。
  她心虚了吗？呵。
  杀人凶手，她跑不掉的。
  迟早有一天，会付出代价。
  白敏几乎是一路跌跌撞撞地上了楼，上楼之后，她停在了走廊里，大口大口地呼吸着，面色苍白，手止不住地发抖。
  “妈，你怎么了？”
  管沐荞一个人在房间里生了一会儿闷气，刚一出来，就看到了站在走廊里头的白敏。
  她的脸色格外地难看。管沐荞还没见她这样过，不免有些担心。
  管沐荞赶紧走到了白敏的面前，挽住了她的胳膊。
  看到管沐荞之后，白敏一把抱住了她。
  “……妈？”管沐荞下意识地蹙眉。
  平时白敏虽然疼她，但是不太会做这种动作。
  管沐荞明显能感觉到她现在情绪不太对劲儿。
  难道就是因为刚才餐桌上的不愉快？
  还是说，她回屋这会儿，白敏跟管林培又吵架了？
  “妈，你怎么了？是不是我爸跟你吵架了？”管沐荞问出了心中所想。
  白敏摇了摇头，“没什么，妈就是心情不太好。”
  听到管沐荞的声音之后，白敏稍微冷静了一些。
  有些事情，她是没打算让孩子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