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6章 不配让我这么做
  苏音到住处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
  她正要开门,一道阴影自身后压了下来。
  女人吓了一跳。
  她匆忙回过去,去看来人是谁的眸子里还带着几分惊恐,瞧见顾惊洲那张脸的时候,苏音一颗提起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如果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她自然是会害怕的。
  可是顾惊洲,这个认识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她自问没什么好怕的。
  只是——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毫无缘由地出现在她家门口了。
  女人盯着他:“顾总,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不知道这个道理吗?”
  后者盯着她落下两个字:“开门。”
  “什么?”
  “开门。”
  苏音皱起了眉。
  开门干什么?!
  这里是她的家,又不是他顾惊洲的家,所以开门还是关门是她自己说了算,顾惊洲凭什么要求她?!
  女人轻嗤,不屑地盯着他:“我为什么要开门?”
  “苏音,我脾气不好,说过的话不想一直重复,你应该知道。”说这话的时候,他眸光凌厉,盯着她的样子有些咄咄逼人。
  苏音不知道这个男人突然愠怒的原因是什么。
  但因为他的态度和语气,她觉得他好像正在隐忍着什么,如果开门,可能就是吵一架这么简单,如果不开门,那顾惊洲会做出什么,她还真的不好说。
  权衡利弊之后,她瞪了顾惊洲一样,然后重新转过身开了家门。
  门刚开,顾惊洲就拽着她的手腕把她扯到了室内,门被男人用脚踢上,而她被人摔在了门板上。
  后背上传来一阵疼痛。
  苏音脸色顿时不好了,她对上顾惊洲的视线:“你干什么?!”
  “那个男人是谁?”
  “谁?!”
  这一个字,苏音几乎是喊出来的,铿锵有力。
  不过反问的时候她并没有多想什么,只是纯粹地生气。
  等话音落下,苏音脑海里浮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谢宁。
  所以他说的,很有可能是谢宁。
  可是——
  顾惊洲为什么会知道谢宁?!
  “想起来了么?”男人的声音自头顶响起,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危险至极。
  但苏音并不害怕。
  她盯着顾惊洲,突然笑了。
  笑过之后,女人淡淡道:“顾总,跟我来往的男人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至于让你大半夜地跑到我的住处来质问我吗?我就搞不明白了,你现在到底是算怎么回事?对我念念不忘还是怎么?为什么这么在意我和那个男人?!”
  “苏音。”顾惊洲一字一句地喊她的名字。
  “有话您就说,别一直叫我的名字。”
  “不准跟一些企图染指你的男人来往。”
  她笑了笑:“顾总说的是你本人吗?在我们已经没有关系的情况下,已经是两次半夜找到我的住处了,我还真的是不能再多和你来往。”
  顾惊洲拧眉,盯着女人倔强的眸子,一字一句地道:“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不要给我混淆视听。”
  苏音反问:“我知道又如何,你现在是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上让我听你的话?!”
  “我是你的上司,是你的上级领导。”
  “真是可笑。”
  四个字落下之后,苏音伸手推了推顾惊洲,尝试和他拉开距离,也不想自己处在一个被动的被质问的状态之下。
  可是男人的力气她终究还是抵不过。
  苏音放弃了推他,直接开口道:“我没见过哪家公司的上级领导还管自己下属的私人感情的,如果顾总要管的话,倒不如给我介绍个合适的男男朋友,我会感激你的,不过这种想要阻断我和别人来往的事情,你还是别做了,首先你没有立场让我听你的话,其次我不会听你的话。”
  她话音落下之后,顾惊洲的眸子渐冷。
  这个女人字字句句地在疏远他,警告他。
  可当初在他身边的时候,她看起来是那么开心。
  分手也不过一个星期左右,她竟然可以三番五次跟异性出去约会。
  可恶至极。
  顾惊洲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路追到了她的别墅,甚至还把她抵在门板上一字一句地警告质问。
  这些事情来的很冲动。
  而他第一次,没有任何思考和斟酌就做出了这些事情。
  他为自己的失控感到烦躁。
  收回思绪,顾惊洲再次对上了苏音的视线,他盯着她的脸,从上打量到下,最终缓缓出声问道:“没有男人,你一天都活不下去么?”
  苏音冷嗤。
  这话他居然都能问出来?!
  已经不是可笑了。
  而是可笑至极。
  女人没再看他,她的视线随意地落在他身后的别处,慢悠悠地道:“没有男人我当然过得下去,当初和顾总也是地下恋情,又不是每一天都见面,你也不是每一天都能陪我睡觉,我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下,然后对上了男人的视线:“我到想问问,顾总现在跟我分手了还想管着我,是没有我过不下去吗?”
  “你这么想?!”
  “不然,那是什么?!”
  顾惊洲一张俊脸慢慢靠近她,在距离两公分就要碰到女人皮肤的时候听了下去,墨色的眸子盯着她的眼睛:“苏音,你太高看自己了。”
  听到这句话,苏音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在不受控制地急速下沉。
  刚才的话除了是玩笑话之外,还有几分试探顾惊洲的成分。
  但她忘了,她从来都不是顾惊洲的对手。
  反而,男人那句话落下之后,她竟然有种不可避免的深刻悲伤慢慢从骨子里溢了出来。
  比伤心更深的,是绝望。
  这一次,女人用尽全力推开了男人:“既然不是忘不掉我,那就从我的地方离开,以后也不要再过来,更不要干涉我和其他男人来往。”
  说到这里,她冷笑了下,继续道:“我现在还这么年轻,找男人谈个恋爱是正经事,总不能等着前任订婚结婚甚至生子了,还保持单身吧?第一我没有那样的魄力,第二前任也不配让我这么做。”
  苏音最后看了顾惊洲一眼,勾唇笑笑,问他:“顾总,您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