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节
  我问他咋了?
  他咽了下口水,指着我的肩头,说这、这、这……
  我说这什么?不要大舌头。
  道长四下看了看,从柜头上拿了个镜子,给我照了一下,从镜子上我看到了在我的左后肩上、靠近手臂的地方,有一个三指大小的猪头模样的烙印,红色的烙印,还是浮起来的,浮雕……
  道长终于憋不住了,指着我肩上的猪头哈哈哈大笑了起来,说我可以啊,没想到我的品味这么独特!
  但是我没有笑。
  我盘着腿抱着手皱起了眉头。
  道长笑了一会,停住了,问我这是咋了?
  我说这纹身我没弄过……
  他说那是怎么来的?
  我说我怎么知道?我都不晓得是什么时候有的!
  他问我当初叶老四是不是打的我这?
  我说是的。
  他说这会不会是叶老四留下的什么印记?
  我说不太可能吧,这叶老四看起来品味没那么差……
  道长说不一定,品味这事谁说得清呢。
  他拿手指又在猪头印上面戳了戳。
  这大冷天的,戳得我一阵基情、不对、冷意四射。
  我赶紧把衣服穿好。
  我说赶紧睡吧,这可能是胎记吧。
  道长说以前我小的时候就有的吗?
  我说我爷没跟我讲过,而且打我记事起我就自己洗澡,也不常在外头光膀子,这烙印什么时候有的,我还真不知道。
  道长一时也不知道说啥了。
  我随便把他搪塞了过去,重新钻进被窝里头。
  一进被窝。
  我这心里头就沉下来了。
  我刚才那是说瞎话骗的道长,我自己身上有没有胎记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我老家住的地方洗澡间里有一面落地的大镜子,每天洗澡我都爱摆个post,前面后面我自己都能看个清楚,这个猪头烙印这么大,我不可能没见过……
  所以!
  事出反常必有因!
  这特么的肯定就是叶老四留下来的!
  前几次见到叶老四的时候这家伙说在我身上留下了什么种子,当时我就在想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后来实在想不出。
  现在我算是知道了,肯定就是这个猪头烙印!
  我全身上下唯一被叶老四打过的地方!
  但是他留这么一丑不拉几的东西在我身上是想干嘛?恶心我?嫉妒我比他帅?
  嗯!
  有这个可能!
  但是就算他留了又能咋样?大爷我依旧要比他帅一万倍!
  这个猪头会不会还有其他什么用处?
  我拿手指捏了捏,没啥异常,跟别的地方的皮肤一样。
  难道是反间计?
  故意留下来。
  然后每次都对我说那种在我身上留下种子的话,不断地在我的脑海里种下意识,这样我慢慢地就会当真,最后把我自己也弄糊涂?
  我摇了摇头。
  实在猜不透这叶老四的居心何在。
  想着想着。
  我不知不觉地便是入睡了。
  第二天我一睁开眼,发现不对劲,旁边坐着一人,转头一看,发现道长正坐在床边盯着我。
  而我的后背凉嗖嗖的。
  我去!
  我一下子跳了起来。
  我吐槽了道长一句,问他干嘛呢!铁哥们也不能这样搞基啊!我可是喜欢女的!
  道长用脚踢了我一下,叫我撤犊子去,说谁跟我搞基呢!
  我赶紧把衣服套好。
  我说那不然你大早上的盯着我干嘛?
  他说他想了一晚上,觉得我这猪头印肯定就是叶老四留下的什么东西……
  道长皱了下眉头,嘴里斟酌着一个词语,但是老半天没说出来。
  我问他是什么?
  他让我别催,又想了一阵,说对!就是蛊!
  我皱了一下眉头,问他说啥?
  道长说是蛊。
  我摆摆手,笑了笑,我说不可能,这要是蛊,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道长说这年头,天黑路滑,社会复杂,有什么不可能的!
  我说蛊就蛊吧,等它发作了再说。
  我嘴上是这样讲,可是心里头却是咯噔了一下。
  我这一阵子以来变得贪睡易乏,会不会就是和这猪头印有关?
  我摇了摇头。
  麻蛋!
  叶老四,下次遇见他肯定要和他问个清楚!
  我们出了房间。
  田老七已经在吃早饭了。
  但是没看到白头翁。
  我们吃了一阵。
  突然田老七吃着吃着把筷子一放,看着我俩。
  我被他看得一阵心虚,问他咋了?
  他吞吐了一句,说晚上……能不能……小点声……
  额……
  我特么的石化了,脸都绿了……
  这话啥意思?
  几个意思?
  我把筷子一甩,想要解释,可是被道长拉住,他一脸尴尬地说真不好意思。
  他不说还好,一说话。
  我去!
  那气氛更让人误会了。
  我巴掌拍掉他的手,呸了一句。
  道长哈哈发笑。
  说知道我性倾向没问题的啦,玩玩而已。
  我说我才不和你们修道的人搞基嘞。
  我心情不好,担心又被道长整,干脆不吃了,出了门。
  这白头翁的洞府修筑在一洞穴里头,半截在水面上,半截在水面下。
  一出洞府就是冰河。
  白头翁说因为风水阵的原因,洞府前面的这节河常年冻结,不会化开。
  所以就算不是冬日,这里也都会是冰天雪地。
  当然,冬天会更冷一些。
  我站到了冰河之上。
  今天阳光明媚,是个适合下墓……不对……下洞的好日子。
  我舒展了一下身子骨,动了几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了猪头烙印的缘故,现在我总会不经意的特别地去注意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