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了
  也就是在那天,本以为风平浪静的一天,在回程中却爆发了一次大争吵,风与要去大剧院听音乐会,而十月想去查理大桥看夜景,因为是行程最后一天,所以两人对此互不相让。
  “为什么你就不能迁就我一下?”十月说。
  “我们可以听完音乐会再去看夜景。”他回到。
  “可那已经晚了,那边离酒店又远。”
  “我们分头行动。”
  “你意思是说我们一起出来旅行,然后你干你的我做我的?”
  “那你想怎么样?”
  “去看夜景。”
  “......”
  因为这个问题,他们吵到大半夜,最后两人待在酒店哪儿也没去。
  到了第二天,他们谁也不理谁打车去了机场。
  因为这场争执,在伊斯坦布尔,就选择新旧城区路线问题又爆发了争执。风与虽然贴心的给她拍了照,但十月脸上几乎没有了笑容,他们甚至没去土耳其看热气球。
  一趟旅行下来,因为情绪问题两人争吵不断,哪怕在大街上,十月也能因为风与一个眼神转头就走。僵持到最后他只能不断把人拉回来,捞在怀里哄,她露出笑脸后才开始接下来的安排。
  十月说他缺乏共情力,风与说她太固执,最后他们原定去瑞典的计划彻底泡汤,匆匆回了国。
  这场本意是增进感情的旅行,却让她从热恋中冷静下来,不光是性格原因,还因为她意识到跟风与的差距远比想象中还要大。
  潘林说得对,他们不在一个频道,风与能在任何国家自如的生活,而她哪怕见他母亲一面都会局促难安。他们甚至在布拉格一间街边画廊,发现了他早期拍卖出去的画作。
  就绘画水平,他十几年前就达到了她一辈子也无法达到的高度。
  她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好像一切的努力都变得没有了意义。
  她对物质要求不高,风与对她的过多给予在她眼里大多可有可无,而且到如今他也从没问过她到底想要什么。
  总是被生活推着走的她,到底想要什么?她陷入了迷茫。
  临近春节十月提前收拾东西去了潘林家,她住在郊区,打车近叁个多小时才到。
  除夕夜的鞭炮声吵得她无法安睡,这让禁烟竹的条令显得可笑起来。
  潘林早早去了卧室,十月走到阳台,打开窗户看月亮。
  客厅里,春晚女主持昂扬的声音让房间不至于太冷清。
  十月吹着一颗泡泡糖,嘴里吐出热气来,她抱着肩膀,想着,屋子还是太静了。
  她仰着脖子,让冷气侵入她的喉咙,这寒气让他想起风与宽阔的肩膀,他的气味,他的脖子,他……眼中掩饰不住的渴求......
  突然怀念起那火炉一样的身体。她不禁想,他在干嘛,跟家人吃团圆饭吗,还是在书房,一个人研究那样她看不懂的书籍。
  她目光看向远处,幽幽的想着夜景也没什么好看的,哪里夜景都差不多,新旧城有什么关系,反正她都没去过......
  当午夜的钟声响起,她给风与发了条新年快乐。
  其实她想说: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