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他要告你们故意伤害
  一个小时后。
  警局里。
  颜心沫目光呆滞的坐在椅子上等着顾子熠的到来。
  从把医生抓起来到和宫廷一起进入警局,她的精神其实都是高度紧张的。
  现在安静下来,她稍微回想一下就觉得十分后怕,心里慌的不行,很需要顾子熠在身边陪着。
  顾子熠也赶来的很快。
  他走进来之后,径直走到颜心沫的面前。
  蹲在她的面前,把双手放在他膝盖上,仰头看着颜心沫问:“没事吧?”
  颜心沫摇了摇头,本来想说一句自己没什么,但是一看到可以依赖的人,她心里那股子恐惧瞬间就冒了出来,眼眶也红了。
  “我,我差点,差点被扎到了……”她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委屈的抱住了顾子熠。
  顾子熠赶紧起身抱住颜心沫,轻轻抚摸她的后背,安抚她:“没事了,我在,不怕啊。”
  这俩人却能做到旁若无人的,一个哭一个安抚,散发着……
  噎死人的狗粮味道。
  “咳咳。”宫廷捂着嘴,干咳了两声,让顾子熠注意到自己,才说:“对方是想对颜伯父下手的,幸亏心沫去的及时,才能阻止。”
  顾子熠抬眼看了看他,稍微动了一下身体,将颜心沫完全抱在怀里,不给他和颜心沫说话的机会。
  “呵。”宫廷轻笑了一声,并不十分在意。
  有的时候,越是心里没底,才会表现出越强的占有欲。
  如果颜心沫确确实实给了他自信,他就不会表现的这么慌。
  想到这,宫廷有意识的刺激着顾子熠:“我看你平时总是车接车送的,怎么这次来医院却让心沫一个人过来?
  要不是我刚好在附近,那得多危险啊。”
  “你是要我谢谢你吗?”顾子熠终于舍得给他目光了:“那谢谢。”
  这轻飘飘的谢谢,听起来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宫廷嘲讽的轻笑了声,“不客气,这是应该的。
  毕竟我们两个是朝夕共处的同事,看见心沫出了事,我也不能袖手旁观,对吧?”
  这话让顾子熠抱着颜心沫的手紧了不少。
  颜心沫被他勒疼了胳膊,错过的抬头,看着顾子熠一脸迷茫的无声问他在做什么。
  顾子熠恰好低头,视线撞进颜心沫茫然的双眸之中,意识到自己被宫廷坑了。
  他懊恼的松开颜心沫,又蹲在她面前,用这种将自己放低的安抚姿态说:“怎么了?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
  “没事。”颜心沫摇了摇头,伸手抓住顾子熠的胳膊抱住,好让自己放松下来。
  她的依赖扫干净了顾子熠心里的阴霾。
  不管宫廷使什么手段,如今颜心沫对他的依赖,是真实存在的。
  他何必在意这人?
  宫廷看着轻易化解自己挑衅的颜心沫,双眸瞬间凝上了冰霜。
  离得这么近,他不相信颜心沫没有听到自己的话。
  这不过是装傻来安抚顾子熠的小手段而已!
  可救了她的人明明是自己,就算是为了感谢他的救命之恩,让他赢一次又能怎么样?
  宫廷阴冷的目光扫在俩人身上,颜心沫始终紧紧抱着顾子熠的手臂,不给任何回应,而顾子熠因为被颜心沫顺毛,这会儿也顾不上搭理宫廷。
  气氛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和谐。
  啪。
  从外面走进来的警察将文件夹摔在桌上,打破了房间里的安静。
  “这是化验报告。”
  警察指着文件夹说:“那位陈医生给颜何中注射的疗程内需要的镇定剂。
  他说,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医院规章制度,没有任何违反。
  反而是你们突然冲进病房,毫不讲理地将他暴打一顿,所以他现在要控告你们故意伤害。
  你们准备怎么办?要庭外和解么?”
  其实警察在复原过现场后,是比较偏向于颜心沫描述的那个版本的。
  毕竟无论是谁,看到一个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陌生医生,非要给躺在床上不能动的父亲打针,心里都会觉得奇怪,阻止是正常的。
  一旦对方还手,自然就会把对方往坏人的方向去想,起冲突也正常。
  “不可能的。”
  颜心沫不信这个说法,她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件事绝对没这么简单。
  她从顾子熠怀里抬起头,一脸坚定的看着警察说:“如果只是镇定剂,他为什么把自己捂的那么严,又为什么要对我动手?
  我包上的针眼,你们也都看到了,只是镇定剂跟我说清楚就可以了,没有必要用那么大的力气来攻击我。”
  “我们讲的是证据。”警察并没有因为颜心沫的几句话,就改变自己的态度。
  化验结果是什么就是什么,不是这几个人随便几句话就能定论的。
  “他身上没有其他药剂了吗?”宫廷也挺意外的。
  就凭当时那个场面,都不可能仅仅是镇定剂。
  警察摇头:“没有。”
  事情好像突然就拐了一个巨大的弯。
  把本来都要走到终点的人全部给甩了下去。
  顾子熠看着情绪失落的颜心沫,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看向警察:“我们能申请跟陈医生见一面吗?
  既然要和解,总得谈一下赔偿的问题吧。”
  “可以。”警察倒是没拒绝这个要求。
  小房间里。
  陈医生看着走进来的顾子熠和颜心沫一脸愤怒的大吼:“你们来干什么,是还想打我吗?
  我告诉你们,我绝对不会跟你们和解的,我一定要让你们坐牢!”
  “你确定吗?”
  比起陈医生的愤怒,顾子熠淡定的,就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虽说我没有权利阻止你控告我妻子,但我有必要劝你一句。”
  他说着慢慢凑近陈医生,在他耳畔压低声音说:“你最好仔细想想,在你的从医生涯中,是不是真的一点缺德事都没干过?
  我要真想查,那你干的每件事,都是能查出来的。
  到那时候,恐怕就是我们不愿意放过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