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
  “什么?”桑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居然吃魔族,这相当于找死,你知道吗?”
  “不吃才会死。”女子手中的剑如冰如影,让人防不胜防。
  桑齐一只手抱着蔷薇受限,相当于断了一只臂膀,不免落了下风。
  “你到底是谁?”
  桑齐情急之下,拿起一个玩偶挡在眼前,本以为以女子对玩偶的情意会舍不得下手,却不料对方想都没想,便将玩偶劈成了两半。
  “你竟然一点都不心疼这些玩偶?”
  “心疼?”女子哈哈大笑,“不过是一些死物,还是残次品,我对他们并不满意,否则也不会还制作玩偶。你说我心疼作甚?”
  “丧心病狂!”桑齐用棍子重重的砸向地面,“你和他们都是同族,怎么忍心将活生生的他们做成这个模样?”
  “谁和他们同族?一群蝼蚁。”女子再度挥剑向桑齐刺去,“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我正在担心。”桑齐大喝一声,房顶竟被棍子戳了个窟窿。“这结界不过如此。”
  “你竟然……”女子试图将结界缝补,却是不能。
  “我天生靠鼻子便能识结界,破结界更是不在话下。”桑齐使出全力将结界的口子越撕越大,现在差不多已经晚上了吧?
  流光若是听懂了他的话中话,也该来接应他了吧?
  “那又如何?我依然有办法让你逃不出这结界。”
  剩余的八个玩偶突然全部复活,齐齐向桑齐袭去。
  他这才看清那个男玩偶的相貌,竟与流光有七分的相似。
  这女子到底是谁?
  女子手指微动,八个玩偶的手中便出现了些许寒霜。这玩偶似与她心意想通,不管她做什么,都能与其同步。
  此刻的桑齐,就像是在同八个女子打架。
  桑齐也顾不得去想这女子是谁,只想着擒贼先擒王,先把这女子擒了才是。
  但八个玩偶将他团团围住,还时不时的拿寒霜攻击他,让他真是有心无力。
  再这么耗下去,恐怕早晚都得同这些玩偶一样任人摆布。
  正自快要虚脱之际,一龙一虎飞了进来。
  刹那间,亮如白昼。
  “你们终于来了。”桑齐喜出望外,“我还怕你听不懂我给你的提示呢。”
  流光变回人形,整了整衣衫道:“你白日里那么提醒我,怎么会听不懂?”
  暮鸣也变回人形,手中□□指向女子:“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呵。”女子冷哼一声,将八个玩偶聚在身前,“先抓得住我再审问吧。”
  八个玩偶的脸竟不知在什么时候,被女子用剑划的七零八落,惨不忍睹。
  “怎么回事?”桑齐望着那些玩偶,“她们的脸刚刚还好好的。”
  女子并不给她们思考的时间,操作者八个玩偶一拥而上,将他们围了起来。
  “雕虫小技。”暮鸣舞起□□,不出片刻便将这些玩偶打的灰飞烟灭。
  然,女子却借着这个空档跑了,
  “别追了。”桑齐换回暮鸣,“此处是将军府的地盘,直接去问英纵岂不更好?”
  暮鸣环顾四周道:“只怕他不会说实话。”
  “气死他也是好的。”桑齐双手将蔷薇横抱在怀里,“不过此时最要紧的是蔷薇的伤势,她被那女子的寒霜侵袭太久。倘若再不救治恐怕来不及了。”
  “你们跟我去宫里吧,我母后身边的巫瑶一向擅长治疗这些稀奇古怪的伤病。”流光伸手探了探蔷薇的鼻息:“气息这么弱,我带你们先回宫里,待天亮再来找英纵问个清楚吧。”
  “极是。”桑齐很是赞同,“什么时候找英纵不晚,重要的是蔷薇。”
  暮鸣习惯性的伸手去掏魂玉,这才想起魂玉被他忘在了天夷山。
  “我们……靠腿吧。”
  “靠什么无所谓。”桑齐催促道:“前面领路。”
  -
  回至宫中,流光立刻去找来了巫瑶。
  巫瑶查看了蔷薇的伤势后,让他们几个大男人出去,她要单独给蔷薇疗伤。
  三人便听话退了出去,并排站在门边。
  桑齐问道:“流光,巫瑶可信吧?”
  “当然可信。”流光翻了个白眼,“我还没出生时,她就跟在我母后身边了。”
  “那就好,刚刚情况紧急没来得及问你。”桑齐看向流光,“那八个玩偶你们都见了吧?其中一个身形高大,是男子。”
  流光和暮鸣点点头道:“看到了,不过面部损伤太厉害。”
  “在你们去之前,他们的脸是好好的,其中那个男子与流光你还有几分相像,所以我猜那举止怪异的女子是不是跟你认识?她若不是爱你入骨那便是恨你入骨,要小心了。”
  “我?”流光想破头也想不出那女子会是谁,片刻嘿嘿嘿的笑道:“松子是我最爱的女子,也是最爱我的女子,明日见到松子你可不能这么说话啊?不然要出大事的。”
  啪!
  桑齐一巴掌拍在流光的脑门上:“诶诶诶,想什么呢?当然不可能是松子。”
  “或许……”暮鸣狐疑的看向流光,“你有没有想过……凝羽?”
  第68章 猛虎嗅蔷薇(三)
  松子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蔷薇,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巫瑶,她不会出什么事吧?”
  巫瑶正在给蔷薇换包扎伤口的纱布:“她被冰冻了快三个时辰,晚些醒来是正常的。”
  松子忍住碎碎念的冲动,走到桌边用喝水来缓解内心的紧张。
  流光怕她担心,等第二天才告诉她,但她现在更担心啊:一大早的他就和桑齐、暮鸣去了将军府,连跟她说下事情经过的时间都没有,让她怎么放心的下?
  -
  将军府内,正厅之中。
  祈仓站在堂上,居高临下望着堂下的三名后辈:“太子殿下和暮鸣将军,还有这个……不是昨天被我儿抓住的命犯吗?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桑齐上前一步道:“将军,你儿子呢?”
  “放肆!”祈仓一声怒喝,“我这将军府岂容你一个命犯撒野?”
  流光忙拉住桑齐,祈仓的身手他是知道的,他们三个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将军,他是桑齐,昨日想必是一场误会,昨夜他在您府上看到一个举止怪异的女子,且那女子荼毒妖命,将活生生的同族制成玩偶,她的所作所为已经不单单是一个命犯那么简单。”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我祈仓包庇命犯了?”祈仓一掌将旁边的椅子击的粉碎,“想我祈仓驰骋沙场,为妖族效命多年,如今却要被你们几个后背无端指责,当真是羞煞我也!”
  “有与没有搜一下不就知道了?”桑齐忍不住翻白眼,发脾气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将军府岂是你一个命犯说搜就搜的?你们若是就此离去,此事便作罢,我祈仓既往不咎,但倘若你们不识相,那我这把老骨头就陪你们练练。”祈仓活动着手腕,“纵然前些日子在战场上受了点小伤,但对付你们两个个毛头小子还不在话下。至于太子殿下,臣请你在一旁观战,不然伤到了你无法同妖君交待。”
  “将军!”暮鸣单膝下跪,“暮鸣有话要讲,还请将军允许。”
  祈仓冷哼一声:“亏你还记得军中之礼,就是这么对待你上级的吗?”
  暮鸣抱拳道:“将军,桑齐说他在府上见到命犯,倘若就此赶他出去,不免被有心之士诟病,传出去对将军府的声誉也有损。但倘若由他搜查,又查不到命犯,那便是他信口雌黄,也还了将军府一个清白。”
  “呵,你倒是长的一张巧口,但你们有没有想过,倘若我今日允了这个命犯随意搜查,那明日来个阿猫阿狗的,我是不是也要放他们进来溜达一番?如此我这将军府的威严何在?”
  “阿猫阿狗?”桑齐忍不住显出了虎头,“本虎乃林中之王,你说谁是阿猫阿狗呢?
  流光悄声对桑齐道:“把你的虎头缩回去,倘若他愿意,他能像拎阿猫阿狗一样把你拎出去。”
  桑齐将虎头缩了回去:“你既如此在乎你将军府的威严,不如你派你信得过的亲信同我们一起搜查,派你儿子也可以,只是为何我们在这里待了这么久,连你儿子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我儿统领数万妖兵,又不是守城门那么清闲的活,自然不如你这般清闲来我府上生事。”
  桑齐看了一眼暮鸣,他倒是对这般说辞显的很无所谓。
  “城门乃一城安危所在,整座城乃至王宫的安危都在他的手上,怎么会是清闲活?将军莫不是打仗打傻了吧?”
  “牙尖嘴利。”祈仓下逐客令,“倘若你们没其他事的话,就离开吧,若真的要搜将军府,请太子殿下持搜捕令再来,恕不远送。”
  说完,祈仓便离开了。
  不多时,便有下人来请他们离开。
  三人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的出了将军府。
  桑齐不服气的双手叉腰:“神气什么?流光,让你老子来灭了他。”
  流光恨不得将桑齐一脚踹到天上去:“你有没有长脑子啊?他可是妖族第一战将,我老子灭了我也不会灭了他,更何况此事我老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已经是他的最大限度了。”
  暮鸣比较冷静,站在一边道:“其实可能搜不搜也没有太大的区别,说不定那女子早就被转移,更何况昨天英纵故意将你带到流光的面前,一定是有什么阴谋在的。”
  “管他什么阴谋呢。”流光道:“我想……要不我们伪造个搜捕令?”
  “伪造搜捕令?”桑齐很是惊讶。
  王族贵胄玩的就是不一样。
  暮鸣将二人拉到角落处:“你们不要命了?尤其是你流光,身为太子你竟然伪造搜捕令,还嫌凝羽的事闹的不大吗?”
  “你们听我说。”流光瞧瞧四周警惕的道:“虽然说伪造搜捕令罪大恶极,但倘若我们真的搜出什么,这事绝对会被祈仓压下去的,到时候我再求求我父君,定会不了了之。”
  “真的……可以吗?”桑齐看向流光,“不过也是,自己人好办事。”
  “如果没搜出什么……”流光阴测测的望向桑齐,“我就拒不认罪,把伪造搜捕令的罪名安在你头上。”
  桑齐满脸冷漠:“王室果然无情。”
  “不过我有信心。”流光抬手就拿出了一个搜捕令,“其实这个是真的,早上特地去我父君的寝殿偷的,不过盗取与伪造也是没什么区别。”
  “流光你个小长虫。”桑齐忍不住给了流光的天灵盖一巴掌,“刚刚为什么不拿出来?”
  “你个小虫子,老子是龙好吧?刚刚进去的时候,一开始就没说搜捕令的事,后来拿出来你信吗?有没有脑子?”流光伸手拍了回去,“放尊重些,好歹我也是你们的太子殿下。”
  lt;/divgt;
  lt;/div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