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2章 死亡之痛 (3)
  许诺清脆而沉着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年轻的脸上,焕发出明亮的光彩,照亮所有喜爱中国的人的眼睛。
  如雷般的掌声再次响起,许诺一个深鞠躬后,待掌声稍歇,才直起身体,转身走入后台。
  “许诺,非常、非常棒。”莫里安从走廊迎了上来,朝着她自然的张开了双臂。
  “莫里安,无论结果如何,我们今天的呈现,已经完美。”许诺快步跑了过去,同样的张开双臂,紧紧的拥抱着他。
  一如从前,每次胜利之后,他们都有这样情不自禁的拥抱——为彼此的成就、为彼此的骄傲。
  “你是最优秀的。”莫里安加大臂力,紧拥之后,慢慢的松开了手,看着她时,眸子里满是欣赏与骄傲。
  “我真的很开心、很开心。”许诺深深吸了口气,看见站在莫里安身后的严若兮,眸光微怔,瞬即大步走了过去,张开双臂紧紧拥住了她。
  “若兮,谢谢你在下面给我打气。”
  “许诺,你好历害,站在那么多人的面前,都不怯场;”严若兮用力回拥着她,真心为她高兴着:“还有,这套衣服、这头盘发,站在那么大的舞台上,真是漂亮极了。”
  “这是我的工作,我不能怯场。”许诺松开她,眸子里笑意盈盈,边说,边拿掏出在口袋里震动的电话——不是顾子夕就是许言了,他们应该也看到了吧。
  许诺笑着将电话接起,说话的声音里还带着兴奋的张扬:“季风,有没有看直播,是不是来祝贺我的?”
  “紧急手术,你快回来。”电话那边,季风的声音沉稳里却透着慌张。
  “什么?”许诺的笑容凝结在脸上,拿着电话的手微微一抖,即刻说道:“我马上赶回来。”
  “怎么回事?”莫里安沉眸看着她。
  “许言紧急手术,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许诺收起电话,连衣服鞋子都没来得及换,踩着七寸的高跟鞋,慌张的往外跑去。
  “我送你。”莫里安伸手拉住了她:“不要慌,保持镇定。”
  说着便拉着她快步往外走去,边走边对跟在身旁的严若兮说道:“若兮,你留在这里,和王导、市长说明情况,把我的电话给王导,让他与我随时联系。然后,你打车过来,地址稍后我发给你。”
  “好的,我这就去。”严若兮急急应下后,便停下了脚步,看着刚才还意气风发、光彩照人的许诺,片刻间已是急惶万分,心下不由得也跟着她紧张起来。
  “别慌,医生会安排一切。”莫里安一边安慰着许诺,一边把油门踩到底,快速的往前开去。
  “我知道。”许诺的手紧紧握着电话,却不敢给季风打过去,怕影响他手术中的表现。
  只是,顾子夕呢,他怎么还没来?是航班晚点了吗?
  许诺点开信息,却没有顾子夕的一丁点儿的消息——经历过两次空难的许诺,心里又不禁为他担心起来。
  这时候,她只能祈祷许言没事、祈祷顾子夕没事,却无法主动和他们联系。
  “子夕,许言提前手术,我在赶往医院的路上,到了后,直接来医院。”许诺仍然不死心的给顾子夕发去信息,希望他在能回复的时候,能给自己一点消息。
  她多希望,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能在身边。
  经过五个小时的车程,车子急急的在医院停下,还没熄火,许诺便拉开车门冲了出去。
  莫里安紧紧皱着眉头,快速的将车熄火后,快速的跟上了她的脚步。
  “许言——”病房里没有。
  “季风——”医生办公室也没有。
  “请问,住在302的病人,许言现在哪里?”莫里安拉住慌张的许诺,急急的走到住院部总服务台问道。
  “3号手术室,已经进去2小时。”护士翻了下记录,抬头对许诺说道。
  “谢谢。”许诺踢掉了脚上的鞋子,拉着莫里安快步的往步行梯跑去。
  莫里安只是一语不发的跟着在她的身后,一路从3楼跑到一楼,穿过大厅、跑过几条走廊,当站在3号手术室门口时,许诺一路走来的脚,已经磨出了血。
  只是,3号手术室的门紧闭着——许言在里面,可她不能进去。不过,季风应该也在里面,想到这里,她多少放心了一些。
  “季风,我已到,现在3号手术室外面。”许诺拿起手机给季风发了信息过去。
  想再看看顾子夕的信息,朋友圈却发来一段视频——手持利刀的疯狂女人、被勒得快要窒息的柔弱女子、英雄救美般的沉怒男人。
  他紧抱着她向外奔跑、他熟练的为她做着心脏急救与人工呼吸、他担心的将她送上了救护车。
  许诺只觉得心里一阵莫明的撕痛,让人喘不过气来。
  “子夕,她真的比我更需要你……”许诺紧捏着手机,心里原本的慌张与担心,再加上此刻的灰心,让她有种窒息的难受。
  “许诺,先坐下。”莫里安看着摇摇欲坠的许诺,担心的将她扶到一边的椅子上下。
  见她从刚才的急切、到现在的呆滞,以为季风发了不好的信息过来,便伸手拿过了她的手机。
  在看到视频后,莫里安的眸光一片沉暗,看着她低声说道:“她的情况很特殊,不得不救。”
  “我知道,我没怪他。”许诺轻轻摇了摇头,声音里已带着丝哽咽,转头看向手术室门上亮着的灯,又焦虑的站了起来。
  “现在急也没用,你先坐下,我拿点儿药棉过来把你的脚处理一下。”莫里安伸手将她按在坐位上,沉声交待了一句后,便匆匆往医院伤科跑去。
  许诺哪里坐得住,她拖着被磨破的脚,在手术室的门口来回的走着,心里的急、心里的痛,早已让她对肢体的痛,毫无所觉——地上斑驳的血迹,由一点一点、连成一片一片,沉暗腥红,看起来让人难受。
  “让你坐下呢!”莫里安拿药过来的时候,看到她这般模样,不由得低吼了一声,一把扯过她按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