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节
  宋宁飞起一脚:“要你命的意思!”
  谷几飞了出去,砰一声倒在地上。
  宋宁一脚踩在他胸口。
  谷几噗一下岔了气,白眼上翻。
  突发的事,所有人惊讶地看着面前的场景,宋宁脚踩谷几的胸口,谷几抓着她的鞋子,垂死挣扎似的。
  “大人,宋大人,这……这是怎么了。”
  雷松和冯元都不知道,面面相觑。
  “五步蛇,是你放的?”宋宁脚下用力,谷几疼的蜷缩,喊道,“我、我没有,你这是诬陷我。”
  “你早就看我不顺眼,故意在找茬。”
  宋宁冷笑一声,不屑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用得着我故意找你的茬?”
  “自己学艺不精,还不想学习,被人指出了错误却怀恨在心。我要不是过路官,你这样的,我一天都不会留着你。”
  “祸害东西!”
  谷几喊道:“你凭什么说是我,你没有证据就打人,你就是这是以权压人,我要去告你。”
  “和你这样的人,我就以权压人又怎么样,你能耐我何?”宋宁指着他,对雷松道,“搜身。”
  她说着,将自己官服脱下来交给差役:“请一个懂药的人来一趟,验一下我袖子上是不是有专门吸引五步蛇的药粉。”
  谷几脸色大变。
  “不用大夫,我就可以。”马三通接过她的衣服,嗅了嗅鼻子。
  雷松带着人搜谷几的身上。
  果然在他的袜子里,搜出了一包粉末。
  “药包给我。”马三通道。
  雷松递给他。
  马三通闻了闻,指着药包很肯定地道:“这药包里的粉末和宋大人衣袖上的粉末一样。”
  “蛇引粉。是一些专门抓蛇的人用的药。只要在笼子里放一块肉再撒上一些药粉,第二天去的时候,笼子里必定有五步蛇蝰蛇等这种毒蛇。”
  “这些蛇的蛇胆有药用。”
  马三通一阵后怕,和宋宁道:“刚才得亏你反应快,要是被咬到了可不得了。”
  “得亏我接了火把在手里。”宋宁也是心有余悸,要不是火把,她动作再快也不及一条蛇扑上来的速度。
  雷松和冯元的脸色也变了。
  宋宁冷冷地扫过这里所有的人。
  雷松和冯元脸色一变,两人并着其他一起跪下来。
  “大人,我们虽先前对您不敬,可绝没有这个胆子要害您。”
  “请大人您明察。”
  雷松和冯元一头的汗。
  宋世安方才这一眼,太可怕了。
  “我说过了,不过三个月,我必定是要走了。各位却对我存了杀意,可是见本官好欺负?”
  “没有,没有!”冯元磕头,“大人明察。”
  宋宁脚踩在雷松的肩上,一压,问道:“雷捕头呢?”
  “属下若有害您之心,天打五雷轰。”
  宋宁掂了掂脚,道:“雷轰不轰你我不知道,但我不会饶了你的。”
  “是。”
  雷松一头的汗。
  宋世安是文臣吗?他这一脚压下来根本不是。
  “起来吧。”宋宁道。
  她还有再留二十五天,不趁机压一压,这些人后面还要作妖。
  大家应是,心有余悸地爬起来。
  宋宁吩咐雷松,道:“你带人去田都镖局,让他们来一位主事的人。”
  “镖局?难道是……杀人灭口?”雷松不疑有他,立刻出门。
  谷几被人扣着跪在地上。
  宋宁问道:“谁指使你杀王良?田都镖局的人?”
  谷几撑着地的手抖了抖,垂着头不说话。
  “去搜他的房间、查他的钱庄户头,着重看一看他最近有没有钱入户。”
  几个差役应是。
  “你凭什么这么查我。”谷几吼道。
  宋宁冷笑:“不服去告。”
  谷几抬头看着她,满面的愤怒。
  雷松回来了,冲着进了侧门,喊道:“大人,田都镖局空了。”
  “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宋宁大怒,踹了谷几一脚:“可恨。”
  她大意了。
  当时她去田都镖局的时候,只觉得这些人古怪,还有任广亮和于虎两个人也非常奇怪,见到她后一定盯着她,却不上来说话。
  “那个师傅叫康青都?”宋宁问道。
  雷松应是:“要找人吗?”
  冯元反问:“人家镖局的人搬家了而已,咱们找,以什么名义找?”
  宋宁冷声道:“有什么名义?就说宋世安想他们了,找回来喝杯茶!”
  冯元:“……”
  这位小宋大人,真的又横又嚣张。
  他不按牌理出牌,你不清楚她下一步怎么走,还摸不清她还会什么东西。
  人一个人查案,还一个人升堂。
  本来想卡她的,谁知道他们把自己搭进去了,不但没把他弄走,还让自己跪了两个时间。
  跪足了,还是回来喊他打人,给他办事。
  看他的样子,哪像六品,比宋阁老还有气势,
  “那要不要回禀钱大人?”雷松问道。
  “回吧。”宋宁低头看着谷几,“你知道多少?”
  谷几垂着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拟他的罪证,把杀王良以及杀我未遂的罪责都拟定了。”宋宁吩咐冯元,“写好了就和王良的案件卷宗,一起送去大理寺。”
  冯元应是。
  宋宁回去重新穿了一件官服,去了三羊胡同。
  苏唐氏正抱着苏子匀买菜回来,正好和宋宁在胡同口碰上了,苏唐氏惊喜地道:“大人,您怎么来了?”
  “我来找王梅和钱礼巷,他们可在?”
  “在。钱礼巷昨晚没回去,就歇在王良家里的。”苏唐氏推了门,果然看到钱礼巷正弓着腰,撸着袖子在院子里劈柴,看见宋宁喊道,“小宋大人,您来了。”
  “劈柴呢,辛苦你了。”宋宁进来。
  钱礼巷呵呵笑着,道:“我想离开以前,把家里的柴劈够一个月用的,等下个月我再找时间过来。”
  “宋大人。”王梅从房里出来,穿着一身棉白的孝服,端着个凳子,“太阳出来了,您在院子里晒晒太阳。”
  宋宁摆着手:“我来找你们问点事。”
  她把王良死了的事说了。
  “死了?”钱礼巷一脸的惊讶,回头去看王梅,王梅脸色发白,怔怔地站在原地,好一会儿她收回神智,看向宋宁,道,“大人,我觉得他可能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买卖。”
  “但他不肯告诉我,所以我一直都没有弄明白。”
  钱礼巷惊讶地问道:“什么买卖?他没说过啊。”
  王梅摇着头:“我不知道。有一次我回家,看到他的剑搁在桌子上,剑头上有血迹,而且剑刃砍陷了一个缺口。”
  “杀人越货。”宋宁很肯定地道。
  王梅一惊,望着她:“大人知道?”
  “只是感觉。他们说镖局没有镖走了,可他们却能一次大批量的换兵器。”
  这开销并不小。
  “这样的情况,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们在背后做别的事。”
  这和任广亮和于虎给她的感觉也有关系。
  “我去问他们。”钱礼巷摔了手里的斧头要走,宋宁拦着他,“已经人去楼空了。”
  钱礼巷目瞪口呆:“所有人都走了吗?”
  “所有人。”
  他不敢置信,看向王梅:“梅姐,他们能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