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节
  难道说林静的魅力真的那么大?兜兜转转两辈子,都能跟周贺安在一起?
  只是李娇娇很快又想起了先前那两次周贺安和林静见面时候的表现,心中浮现出了一种浓浓的违和感。
  周贺安对待林静,好像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见李娇娇想的入神,张鹏飞也没有开口打扰她,他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一直落在李娇娇的身上,始终都没有移开。
  之前他在书本上学过两个成语,一个叫做度日如年,另一个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他之前始终无法很好地理解这两个成语的意思,可是现在捡到李娇娇之后,他突然便理解了那两个成语的意思。
  在见不到李娇娇的日子里面,每一分每一秒对张鹏飞来说都是煎熬,他很想念李娇娇,想念跟她在一起的时光。
  在家读书的日子对张鹏飞来说,其实是有些难熬的,虽然他在学习这方面有些天赋,可短时间内学完小学到初中的课程,依旧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压力。
  其实他也有撑不下去的时候,在面对着那些仿佛永远也抄不完的书,背不完的课本时,张鹏飞是想放弃的。
  家里面的人都在跟他说,他能好转已经是老天保佑了,他们不求他有多大的本事,只要能健健康康的就好了。
  大哥二哥都已经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家庭,爹娘给他攒的钱,也足够他娶媳妇儿生孩子了,侍弄庄稼要比学习简单多了。
  他们都在告诉他,他不需要会太多的东西,不需要去努力做什么,只要保持现在这个样子就好了。
  他傻了十几年,他的家人们对他要求已经越来越低了。
  张鹏飞有过软弱和想放弃的时候,他很想像是从前那样子,每天带着一些吃的喝的跑到李娇娇这里来,陪着她说话聊天,消磨时间。
  做这些事情要比学习简单的多得多。
  可是当他软弱不想努力的时候,张鹏飞脑海里面就会浮现出他曾经做过的那些梦。
  他的一些梦境里面展现的是未来,可是未来却有很多种可能,如果他不去阻止的话,那些梦就会变成现实。
  关于李娇娇的们他做好几个,每个梦的结局都是不同的。
  如果智力已经恢复的他依旧每天无所事事,赖在李娇娇的身边,他是可以时时刻刻地看见李娇娇,可是她呢?她会把他当成什么?
  李娇娇对他很好,看他的眼神里面也有些微的喜欢,可是那份喜欢,是给智力还没有恢复时候的他。
  任何一个正常的女人,都不会去喜欢一个游手好闲的男人。
  张鹏飞想要拉近跟李娇娇之间的具体,他想堂堂正正地站在李娇娇的身边,他想让李娇娇能喜欢上好了的他。
  现在李娇娇考进了县文体团,她的人生已经走入了新的阶段,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李娇娇思来想去,也没有想出什么头绪来,她索性便没有继续想下去了。
  现在已知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仅靠着她空想,又能想出什么头绪来?
  她摇了摇头,抬头看向了张鹏飞,却发现张鹏飞正在看着她发呆。
  李娇娇微微一怔,心中浮现出一种莫名的感觉来,只觉得张鹏飞看着自己的神情有些奇怪。
  “阿飞,你怎么了?”
  李娇娇开口问了一句,张鹏飞瞬间回神,他眼神闪了闪,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
  “怎么了?”
  李娇娇顿了顿,又问道:“除了这个,你还梦见别的吗?”
  张鹏飞摇摇头:“最近我只做过这么一个梦。”
  李娇娇有些遗憾地叹了一口气,不过也没有太过纠结。
  毕竟她总不能都指望着张鹏飞做梦给她指明方向。
  “等两天我去县城的时候,会把这件事情跟我二哥说的,你放心吧,我二哥现在讨厌林静讨厌的要是,他不会上当受骗的。”
  张鹏飞点了点头。
  冬日的天黑的很快,没一会儿的功夫,天便黑了下来,李天赐和赵春梅做好了饭菜,招呼了李娇娇和张鹏飞一起去吃。
  出乎预料的是,每次来差不多都会在李娇娇家吃饭的张鹏飞却拒绝了他们,只说自己有事儿,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张鹏飞就这么离开了,这让赵春梅和李天赐都有些奇怪。
  “娇娇,阿飞怎么突然走了?你们吵架了?”
  赵春梅开口问了一句,李娇娇摇了摇头,显然也不明白张鹏飞为什么会突然离开。
  “不知道,大概是真的有事情吧。”
  一家人也没有太过纠结,张鹏飞走了,也没有影响他们的好心情,一家人好好地庆祝了一番,就连酒量不算好的李娇娇,也喝了一杯。
  不过这杯酒的酒劲儿倒是挺大的,李娇娇一直到了第二天下午方才从床上起来。
  今天是个大晴天,李娇娇看了下太阳,估摸着现在应该是下午三点钟。
  “娘,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李娇娇跟赵春梅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家门。
  这个点儿林静一般都会被林青山赶出来在院子里面晒煤饼,李娇娇有八成的机会可以见着她。
  果不其然,李娇娇出去了之后,隔着低矮的院墙,看到了拄着拐杖一瘸一拐走着的林静。
  李娇娇笑了起来,隔着院墙跟林静打招呼。
  “林静,你晒煤饼的姿势越来越熟练了。”
  第131章
  林静的腿脚不方便,从前又没有做过这样子的活计,虽然这段时间被林青山逼着做了许多活儿,可她的动作依旧十分笨拙,只是把煤饼从柴房里面弄出来,她身上就已经沾了不少的黑灰,之后又将其这么一块块摊开了来晒,身上脸上沾染的黑灰更多。
  现在林静整个人的模样可以说极为狼狈,丝毫不见当初那楚楚可怜的样子。
  她心里面本就憋着一股气,若不是想要报仇的心支撑着她,她根本做不下来这些事情。
  结果就在她最为狼狈可怜的时候,李娇娇居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还说了那么一番风凉话。
  这种活儿往常怎么需要她来做?这一切都是李娇娇害的,她不在阴沟里面躲着,反倒到她的面前来嚣张,她是专门来看她的笑话么?
  林静心中已经恨到了极致,左右她已经跟李娇娇撕破脸了,便脸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
  她仰起头来,拄着拐杖站在那里,努力让自己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来。
  李娇娇从来都是被她压在下面的那一个,就算是她现在落魄了,也不能在李娇娇面前落了面儿。
  李娇娇看着型容狼狈,却仍旧摆出一副傲人姿态的林静,忍不住笑了起来。
  现在的她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她所认识的那个林静,向来都是一副楚楚可怜模样,她把自己摆在受害者的位置上,所有对她不好的人,都是在针对她,欺负她。
  她靠着装可怜所向无敌,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
  不过现在没有了吃她那一套的人,她的本性便暴露了出来。
  李娇娇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她用愉悦的语气说道:“是啊,我就是来看你热闹的,你从前不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吗?这样子的活计,你那个宠你宠得要命,让其他两个孩子给你当仆人伺候你的爹怎么忍心让你来做?”
  李娇娇是故意这么说的。
  自打林青山知道了林静做的事情之后,对她的态度简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让林静一下子从天上落到了泥里面。
  经过了上辈子的事情,李娇娇早已经把林静这个人看得透透的。
  在她的心里面从来就只有她自己最重要,别人对她好是应该的,若是对她不好,她会想尽一切办法报复回来。
  不管那个对她不好的人是谁。
  她就不信林青山这么对她,她能不憎恨林青山。
  李娇娇这次过来,不过是给她添把火罢了。
  之前林静都能做出来把林青山推到坡坎下这样的事情,她倒是想看看,林静还能做出些什么来。
  她很期待,并且特意过来添柴加火,让林静的怒火燃烧的更加旺盛一些。
  听到李娇娇的话之后,林静脸上的神情绷不住了,她的面色扭曲了起来,看着李娇娇的眼神像是要将活吞了一般。
  “李娇娇,有种你再说一遍。”
  她怎么敢在她的面前大放厥词?她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林静恨得要死,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朝着李娇娇走了过来。
  而李娇娇站在林家那低矮的院墙前面,脸上的笑容变得越来越大。
  “我就是来看你热闹的,看看你怎么从一个高高在上,人人都喜欢的娇小姐,沦落到你最鄙视的那种人。”
  李娇娇脸上带着笑,吐出来的话语却如同淬了毒似的,全都落在了林静的身上。
  没有人比她更加了解林静,也没有人比她更加清楚林静最为在意的是什么,也没有人比她更加了解,林静的弱点在什么地方。
  “哎呀,我忘了,当你奴仆的林晚和林杰两个都被你设计赶出去了,那个疼爱你的爹也被你害得摔断了一条腿,没人伺候的娇小姐,可不就要自己伺候自己了?”
  “李娇娇,你找死!”
  林静尖声叫了起来,脚下步伐加快了一些,然而她忘记了自己的腿还受着伤,走得太快导致她受伤的那只脚有些跟不上了,她的身体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在地上。
  林静狼狈的模样倒是很好地取悦了李娇娇,她忍不住笑出声来,清脆的笑容在林家的院子里面回荡着,落在林静的耳中,却如同魔音穿脑似的。
  她本来就嫉恨李娇娇,上辈子李娇娇的幸福生活就像是魔障似的笼罩着林静,她嫉妒的发狂,恨不能以身代之。
  而这一辈子,她确实也做到了,原本属于李娇娇的东西,都被她抢夺了过来,她是被人捧在手心里面的小福星,而李娇娇不过是阴沟里面的臭虫一样,被所有的人嫌弃和瞧不起。
  她抢了李娇娇的爹娘,抢了李娇娇的哥哥,抢了她人人夸赞的人生,抢了她风光无限的工作……
  林静不断地给自己洗脑,早已经忘记了这一切本来是不属于她的,是她精心算计,从李娇娇的手里面抢夺来的。
  偷来的东西留得太久,她早已经忘记了这些东西是属于谁的了。
  林静恨毒了李娇娇,若是现在有把刀,她怕是会直接杀了她,这样子,被李娇娇夺走的那一切就会重新属属于她了。
  今日的阳光很好,林静那狼狈的模样清楚地映入了李娇娇的眼中,看着这个上辈子踩着他们一家人的尸骨血肉过上好日子的林静,她突然觉得有些无趣起来。
  先前她还想着要将林静挫骨扬灰,让她不得好死,可是现在看到她这个样子,李娇娇却又开始觉得她根本就不配她出手。
  让林静看着她越过越好,日子红红火火,过上她永远无法企及的生活,让她日日夜夜地被嫉妒啃食着内心,永远都无法越过她。
  这样子可要比杀了她更加让她难受。
  想通了这一点儿后,李娇娇豁然开朗,她双手撑在林家那低矮的院墙上,像是看戏一样看着林静拄着拐杖朝着她这里走来,原本不过七八米的距离,可是对腿脚不便的林静来说,这短短的距离就如同横亘在她跟李娇娇之间的天堑一般,仿佛她用尽了浑身力气,都无法跨越这道天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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