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5 山村异事
  看到那堆积如山的塘泥,大家都不禁暗暗咂舌。
  不筛不知道,筛出来的东西稀奇古怪什么都有,破水鞋、烂渔网这些出现在水塘里都不算奇怪,有破衣服,烂塑料袋也很正常,玻璃渣、啤酒瓶之类的也不稀罕,灯管、破风扇、破床垫、破沙发甚至破冰箱都有,这就有点奇怪了。
  “这里是鱼塘?”于玥看着那些筛出来的东西,说道:“我怎么觉得更像是垃圾堆?”
  张德明说道:“电冰箱捞起来的时候鱼塘主终于发飙了,他逮着村里一个村民使劲痛骂,据说那家伙前些年曾经换过一个冰箱,旧冰箱显然扔到鱼塘里了。”
  于玥说道:“虽然我没养过鱼,但是养鱼应该每年都应该清一次底的吧?”
  张德明说道:“我们也质疑过,可是鱼塘主人解释说这地方太偏远,没人愿意进来给他清淤,自己请人弄的话一来成本高,二来因为那个有水鬼的传说,所以没人愿意帮他。”
  于玥说道:“不清淤消毒来年鱼不死吗?还是他养了些特别的鱼?”
  张德明说道:“他养的是鲶鱼。”
  鲶鱼和泥鳅一样抵抗力超强,什么都吃,所以水质差一点也无所谓。
  余峻峰说道:“鲶鱼?难怪才三年的尸体就已经彻底白骨化了。”
  鲶鱼什么都吃,包括腐肉,所以如果水里有尸体的话,它们恐怕开开荤是在所难免的。
  上官凤眉头紧皱,她有个问题忍住没问,可是余峻峰却问了出来,他说道:“这些鲶鱼都卖去哪了?”
  于玥说道:“与破案无关的问题就不要问了,张副厅长,我想见见这个鱼塘的所有者。”
  张德明说道:“他就在那边,正盯着每一件捞起来的东西都那个家伙。”
  虽然天已经黑了,可是现场灯火通明,因此旁边还有不少村民正在看热闹,张德明一说于玥就认出是哪个了。
  于玥走了过去,他一动,其他人都跟着动了。
  鱼塘主巴兴昌见一群人向自己走来,他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嘴里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巴兴昌!”一个专案组刑警喝道:“你站起来,我们有话要问你。”
  巴兴昌站了起来,他嘴里嘟囔着说道:“还有什么好问的?你们都问了十几轮了。”
  旁边的村委会主任孙安怡喝道:“巴兴昌,你还不乐意是不是?这几位是燕京市来的大领导,就像古时候的钦差大人,是专门来调查这个案子的,你最好老老实实回答问题,要不然就把你抓起来!”
  巴兴昌吓了一跳,不过他依然犟嘴道:“我又没犯法,谁也不能抓我。”
  于玥说道:“巴兴昌,这个水塘是你的吗?你是业主还是承租的?”
  巴兴昌说道:“这水塘是我家的,我爹当年亲手一点点挖出来的。”
  于玥说道:“这么说你是业主,你真以为自己没犯法就没有相关责任了吗?”
  巴兴昌说道:“我没杀人,我能有什么罪?”
  于玥说道:“你是业主,你有管理的责任,就算你没有杀人,别人用你的水塘来藏匿尸体,你就有疏于管理的责任。”
  巴兴昌说道:“这个……算了,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于玥说道:“只有努力配合,你才能彻底洗脱嫌疑,否则你始终都是嫌犯,你明白了?”
  巴兴昌说道:“我明白了,我会配合的,你们想问啥就问吧。”
  于玥说道:“这就对了,我问你,你的鱼塘闹鬼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巴兴昌回忆着说道:“大概是五六年前吧。”
  于玥说道:“我要确切的数字,假如你不记得,我可以帮你来一次认知谈话。”
  巴兴昌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我想起来了,应该是七年前,就是良子娶了外地漂亮媳妇那年,村子里出了不少奇怪的事,我的鱼塘闹鬼只是其中之一,没错,就是那年。”
  于玥说道:“良子是你什么人?为什么他娶媳妇你记得这么牢?”
  巴兴昌说道:“我们村穷,很难娶外地媳妇,良子媳妇很漂亮,家里也挺有钱的,给他们办了一场热热闹闹的婚礼,那是近二十年村里最热闹的婚礼,想不记住都难。”
  在这个排场就等于面子的年代,良子娶媳妇确实是轰动一时的大事,难怪巴兴昌记得那么清楚,连村支书孙安怡都连连点头。
  于玥接着问道:“当年村子里还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
  巴兴昌答道:“还发生了不少事,譬如村子里时不时就会丢一两只鸡,大家以为是山里的黄鼠狼下山了,设置了不少陷阱,却都没发现,后来村里的狗也丢了几只,大家就更奇怪了。”
  虐杀小动物是连环凶手成长期的特征之一,大家听了都下意识的心中一动。
  于玥问道:“还有什么奇怪的事?”
  巴兴昌说道:“这个……时间久了,记得不太清楚了,不过记得最清楚的一件事是大约半年后,良子的老婆突然死了。”
  大家正在怀疑良子的老婆,没想到就听到了她的死讯。
  于玥追问道:“她是怎么死的?”
  旁边的孙安怡说道:“这个我知道,那个女人命薄,打水的时候脚下一滑,摔井里去了。”
  于玥向孙安怡说道:“孙支书,你还记得当年都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吗?”
  孙安怡说道:“这个嘛……当年那些事跟这些尸体有什么关系吗?”
  于玥说道:“这很难说,池塘里的尸骨据推断最早应该是六年前泡在水里的,而你们村七年前正好发生了不少奇怪的事,就不得不让人怀疑这些事之间是有联系的。”
  孙安怡说道:“七年前我们村确实发生了不少奇怪的事,难怪巴兴昌记得那么清楚,让我想想……那一年村子里不止是丢了鸡和狗,还死了好几个人,虽然都是死于意外,可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有点诡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