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当迷弟[穿书] 第202节
  不过,谋反这种事情,有的时候并不需要太好的理由,只要有合阳公主这个证人就行, 反正谁都知道不过是找个借口。
  颜徵想到这里便问道:“姑母放心,寡人会找姜生谈一谈的,至于和离一事还是要从长计议。”
  他心里想的是一方面, 但是对合阳公主却不能和盘托出,他对这位因为想要和离就胡诌说婆家谋反的公主可是不太信任,万一打草惊蛇被姜不韦提前察觉,那到最后谁胜谁负可就说不好了。
  合阳公主自然是不满意的,但她又不敢逼迫颜徵,心想怪不得姜生有恃无恐,看来还是要我自己想办法才行。
  之前合阳公主也曾跟威胁姜生再这样下去,她就要请王上做主。
  然而姜生却不放在心上,反而嘲讽说道:“王上日理万机,岂会理睬这点小事?若是公主驸马夫妻不和全都让王上做主,王上还做得了别的事情吗?”
  合阳公主当场被气得够呛,不过姜生的话也算是从侧面反映出来,这年头驸马大多都是权臣或者权臣之子,公主下嫁之后地位并不怎么高,驸马不把公主当回事儿的也大有人在。
  合阳公主下了决定就平静的告退了。
  颜徵并没有将她放在心上,他在盘算的是姜不韦手上的兵力。
  不过这一盘算他发现,颜子荐虽然把姜不韦抬高到了一定程度,但姜不韦从头到尾都没怎么摸到兵权。
  这大概是颜子荐唯一做的正确的决定,也无形之中让颜徵省心了许多。
  不过,真要动手的时候他才发现,他将手上的兵权大部分都交给了韩熠,虽然他完全可以跃过韩熠下令,但这么重要的事情不让韩熠知道的话,韩熠怎么想是一方面,朝野上下怎么想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然而韩熠在闭关……颜徵颇有些头疼,怎么什么事情都赶他闭关的时候找上门来了呢?
  就在颜徵头疼的时候,忽然听到通禀说中书令求见。
  颜徵有些意外的让人将韩熠带进来,韩熠进来之后还没来得及行礼就被颜徵拉着手腕安置在王座边上。
  颜徵让他坐在自己身边之后才问道:“怎么忽然过来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韩熠说道:“我看你走的匆匆忙忙,怕宫里出什么事情。”
  他不仅是过来看颜徵的,还在来之前下令让宫卫们都做好准备,万一赵姬要来个鱼死网破,他也好来得及救人。
  颜徵长长叹了口气:“你也知道了吧?”
  他刚才是在气急,走的很匆忙,忘记将那份脉案带回来。
  当然这也是他相信韩熠,在他的潜意识里他知道韩熠不会将这件事情随便扩散出去,这要是换成一个人,他肯定是要带回来的。
  韩熠闷闷点了点头,他小心翼翼看了看颜徵的脸色,小声问道:“这个孩子……”
  颜徵虽然觉得面上无光,但觉得对韩熠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说道:“父不详。”
  韩熠:?????
  赵姬是真敢啊。
  虽然颜徵说是父不详,然而韩熠一猜就能猜到是姜不韦。
  因为他来之前又找府上的郎中问了一下,发现脉象跟颜子荐薨逝差一个月左右,而那一段时间很可能就是颜徵往回赶的时候。
  也只有那段时间姜不韦能够毫无阻碍的出入宫廷,因为他要为颜子荐治丧啊。
  韩熠想了半天都不知道怎么形容颜子荐,最后也只能说句他丧心病狂。
  虽然姜不韦没有为颜子荐守孝的义务,但你在先王尸骨未寒的时候就跟先王的姬妾有染,简直了。
  韩熠的人生之中还真没遇到过这话事情,真是只要活得长,啥都能遇到。
  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颜徵,只好问道:“那……王上打算怎么办?”
  颜徵说道:“我已经将太后转移到温泉宫,姜不韦不能留了。”
  姜不韦现在就这么恶心他,再留下去谁知道还会出什么事情?
  韩熠忽然问道:“姜不韦最近事事忍让,是不是就因为这个孩子?”
  颜徵挑眉:“你是想说他觉得愧疚吗?”
  韩熠摇摇头:“不是,我总觉得他可能在谋划什么。”
  颜徵冷笑说道:“还能是什么呢?之前他就想将阿峤推上位,当一个傀儡,现在这个孩子不是很好的傀儡吗?更别提这还是他亲生儿子。”
  韩熠:!!!!!
  颜徵看着他一脸震惊的表情问道:“怎么?你觉得不是这样?”
  韩熠摇了摇头说道:“我是觉得自己低估了姜不韦的野心。”
  可真是万万没想到啊。
  颜徵轻笑一声说道:“本来我也要去找你,你准备一下吧。”
  韩熠眼睛转了转说道:“我听说姜不韦家中布有天罗地网,怕是不容易,而且如此大动干戈容易让朝堂动荡。”
  颜子荐当年虽然也干掉了许多人,但也没有这么明火执仗的派兵直接攻打大臣之家啊。
  该说什么?大佬不愧是大佬?
  颜徵应了一声说道:“所以要想个办法把他引出来,或者让他主动动手。”
  然而姜不韦这个人别的不说,忍功绝对是一流的,别的不说就看韩熠最近这么挤兑他,他都能忍下去,为了不给颜徵把柄,就算韩熠再过分,只要不破他家门,可能就还会继续忍下去。
  韩熠有些纠结说道:“这个还真不太容易,他最近颇有些深居简出之意,不过,对军队的渗透他倒是一直没停过。”
  颜徵冷笑说道:“想让他动手还不容易吗?他现在最紧张的应该就是这个孩子,现在太后突然去温泉宫,他肯定要将人安插过去的,你说若是我派人过去处理掉那个孩子,他会怎么样?”
  韩熠一想还真是,他立刻说道:“这件事情说起来并不光彩,我带人去吧。”
  颜徵皱眉:“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既然不光彩,他就不太想让韩熠过去,跟后宫阴私扯上关系能有什么好名声?
  韩熠是前朝大臣,这种事情应该交给内官去做。
  韩熠说道:“我掌宫禁,赵姬与姜不韦还能私下联系,是我无能,就当我将功折罪吧。”
  韩熠原本也不太想动手,但这件事情传播出去颜徵是真的面上无光,后世讨论他的父母都会讨论他的母亲在父亲头七都没过就跟臣下乱搞,他去就是为了将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的。
  简单来说就是所有知情人全部灭口。
  颜徵看到他表情冷峻,就知道韩熠跟他心意相通,想到了一起。
  他应了一声说道:“你多带些人,小心一点。”
  韩熠忽然叹了口气说道:“我是真没想到弩箭这个东西,居然要先用到自己人身上。”
  颜徵也想叹气了,他的确想早点搞死姜不韦,但如果可以他一点也不想出这种事情。
  韩熠从宫里回去之后就让人赶制踏弩和手弩,然后将手弩配备给颜徵的亲卫,踏弩则是暗中被送到了温泉宫。
  因为白韶也算是知情人,他看着韩熠做准备忽然问道:“我以为你会不忍心。”
  白韶说的是那个孩子,韩熠沉默半晌说道:“那个孩子的确无辜,只不过他生下来也是来世上受罪罢了,没有人期待他的出生,所以最好……还是别让他来到这个世上了吧。”
  白韶不置可否,还没说什么,就看到褚非急急忙忙赶过来说道:“郎君,王上派人来让你速速带人进宫!”
  韩熠一惊,问都没问直接带上一队人马冲进了宫里。
  当他气喘吁吁的到了紫宸殿的时候,一进去就看到合阳公主狼狈不堪的坐在那里痛哭,鲜血仿佛一朵朵花一样染在她的浅黄裙摆之上。
  第222章
  韩熠迟疑地往前走, 看看颜徵再看看合阳公主, 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颜徵的表情也有些僵硬, 抬头看着韩熠说道:“阿熠来了?”
  韩熠顿了顿说道:“是,臣已将宫门封锁。”
  颜徵深吸口气,难得有些迟疑不定说道:“若是丞相来……”
  他还没说完,那边就有小宦官进来通禀说道:“启禀王上, 丞相求见。”
  颜徵还没说话,合阳公主的哭声就更大了, 她抽抽噎噎说道:“王上, 你可以定要为我做主啊。”
  韩熠特别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道姜不韦得到了消息打算造反, 所以直接拿公主祭旗?
  然而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颜徵就不是让他带人来护住王宫,而是让他直接带人捉拿姜不韦了。
  果然颜徵深吸口气说道:“宣!”
  他说完转头看着合阳公主沉默半晌才说道:“姑母还请回避一下吧。”
  合阳公主看上去并不是很想离开的样子,颜徵劝道:“姑母先去整理一下仪容。”
  合阳公主顿时说道:“整理什么?姜生做的好事, 他连公主都敢追杀,那丞相是不是就敢追杀王了!”
  合阳公主说这句话的时候,姜不韦正好走到门口,瞬间脸色一沉开口说道:“公主如此颠倒黑白,是觉得王上不能明辨是非吗?”
  合阳公主听到姜不韦的声音立刻跳起来躲在了颜徵的王座之后。
  韩熠也悄摸摸的站在颜徵后面,看到这个情景, 感觉如果不明真相,很可能会觉得姜不韦就是那个恶人。
  很巧的是韩熠就是那个不明真相的人。
  现在他只能判断出合阳公主跟驸马姜生可能起了什么冲突,这夫妻俩也不知道是搞的什么, 居然还动刀动枪了。
  韩熠看了一眼合阳公主裙子上的血迹,思考这对夫妻到底出动了多少人,或者他们的手下有多少人伤亡?
  真不愧是王公贵族,夫妻吵架都能吵出打仗的气势来,若是不明真相的群众怕不是以为赵国打到咸阳了?
  韩熠在这里无聊的开小差,主要是现在情况不明,他也不敢随便开口,只恨姜不韦来的太快,要不然他至少能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颜徵面无表情说道:“丞相这是何意?难不成是觉得寡人会包庇合阳公主?”
  姜不韦的表情看上去十分可怕,可以看的出来他尽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平静一些,然而看上去还是有些扭曲。
  他盯着颜徵一字一句说道:“当初先王下降公主,臣全家不胜欢喜,却没料到居然迎回来一尊煞神!”
  哦,这个,韩熠就算不知道真相也可以开口了,他凉凉说道:“大秦的公主是出了名的温婉贤惠,到了丞相口中却成了煞神,到底是大家眼都瞎了呢,还是丞相或者驸马太过分,将公主逼到这种田地。”
  姜不韦看着韩熠双眼几乎要喷火,他甚至克制不住的往前走了几步,无限逼近颜徵的位置:“中书令此言何意?臣一家从未做过愧对王室之事,中书令可莫要血口喷人!”
  韩熠听后瞬间也躲到了颜徵椅子后面,可怜巴巴说道:“丞相如此凶悍,当着王上的面都高声喧哗,也难怪公主畏惧,一次两次或许还好,长期下来,无论是什么人只怕都要被吓出毛病了。”
  姜不韦忍不住又往前走了两步,颜徵冷冷看着他说道:“丞相制怒。”
  姜不韦对上颜徵的眼睛,稍微冷静了下来,此时他才发现他距离颜徵一共不过几步的距离,他只要抬抬腿登上台阶就和颜徵面对面了。
  而颜徵依旧是那副泰山崩于眼前亦不动声色的模样,仿佛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