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秦砚的报复
  “你又是何人?有什么资格跟本公主说话?”
  秦砚轻轻扫了扫衣袖,眉眼生冷,声音匀和沉缓。
  “九华内阁学士,秦砚。”
  他一直跟在容肆和姜酒身后,少言寡语,众人也没太注意。没曾想他就是权倾一时的秦砚,顿时众人的脸上都多了几分忌惮。
  纵使他们仇恨姜酒,但是他们亦畏惧她。一个不过双十的女子,能够单挑并活擒萧沉歌,而且带领九华士兵战胜朝云,绝对称得上是传奇。而连姜酒都能制服的秦砚,也绝对称得上是另一个传奇。更何况他在姜酒死后,扶持新皇,把持朝政,又岂是泛泛之辈?
  傅青茵听过秦砚的名字,但是她并不了解,秦砚在九华国是什么样的地位。不过就算她知道,以她的性子,也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只听她嗤笑一声,语调充满了嘲弄。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凤帝昔日的裙下之臣。”
  有人不分缘由地嘲笑,也有人骤然黑了脸,不悦地看着傅青茵。
  姜酒看着对面那位“天真无邪”的小公主,脸上虽然仍带着笑意,但眼里已经泛起了杀气。
  至于那些大臣们,纵使他们对姜酒一行人并不欢迎,但是把人千里迢迢地请来,断没有故意羞辱的道理,只能出声致歉,道:“秦大人恕罪!十六公主乃是无心之言。”
  傅寒越打着哈哈,假意呵斥道:“青茵,还不赶紧向秦大人道歉!”
  傅青茵一脸不服气,阴阳怪气道:“秦大人,我这个说话直,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秦大人不会生气吧?”
  秦砚面色冷漠,瞧不出是喜是怒。
  “十六公主性情耿直,不过几句玩笑之言,我自然不会当真。”
  傅青茵脸上略有得意之色。
  什么九华权臣?在她看来,也不过是个花架子!大怂包!
  “不错,十六公主年纪尚浅,嘴上没个把门的,本宫也能理解。”姜酒轻叹一声,道:“许是十六公主年幼丧母,无人教十六公主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这得亏是碰上我们这种良善的,否则以十六公主说的这些话,只怕是不能善了了。”
  傅青茵勃然大怒,“你说谁年幼丧母?竟然这样诅咒我母妃!”
  “原本令尊没有去世啊?”姜酒一脸讶异,虽有又笑着道:“误会,都是误会!”
  她如此反应,着实令傅青茵怒火中烧。这不是分明在说她没有教养吗?偏偏姜酒又一脸无辜,她若是再跟她叫板或是计较,岂不是显得她真的没有教养?
  其他人看着姜酒三言两语把傅青茵损了个底朝天,而傅青茵除了生闷气什么也不能说不能做,各个摇头叹气,不忍直视。
  好歹还都顾及着两国的面子没有闹开,这场洗尘宴也算是顺顺利利地结束了。
  等客人都走了,傅青茵却憋不住这团火,冲着傅寒越告状去了。
  “皇兄!你就这么看着他们羞辱我?”
  傅寒越已有了几分醉意,撑着脑袋,昏昏欲睡。
  “那姜酒和秦砚可不是什么软柿子,朕劝你还是少惹他们为妙。”
  傅青茵哪里听得进去?愤愤道:“这里是朝云国!在朝云国的地界,他们还能拿我怎么样不成?皇兄莫不是忘了,就是他们害死了萧表哥,间接害死了父皇!那个姜酒,还是压迫朝云国整整十年的凶手,我恨不得杀了他们,替萧表哥和父皇报仇!”
  傅寒越掀了掀眼皮,看着傅青茵那张义愤填膺的脸。
  “怎么?朕的话都听不进去了?是想去北林苑和你的九皇姐她们作伴吗?”
  傅青茵脸色一白,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傅寒越回到澜京后,她父皇听闻噩耗,伤心欲绝而去世,临死前只留下一道谕旨,传位傅寒越。几位皇兄当然不信,甚至还不惜与傅寒越公然为敌,傅寒越丝毫不顾念兄弟情谊,砍了他们的脑袋。连带着他们的同胞姐妹,也全都贬到了北林苑,禁足思过。
  他都这么说了,傅青茵也不是傻子,自然不敢再跟他顶嘴,只能先告辞回去了。
  当着傅寒越的面,傅青茵自然是不敢忤逆他,但是这口气如何也咽不下去,总归他们还要在澜京待几日,她总会找到法子整治他们。
  想着想着,傅青茵便进入了梦乡,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来临。
  一夜好眠。
  许是许久没有这么舒舒服服地睡一觉,虽然是在陌生的地方,但是姜酒还是睡得十分舒坦,第二日早早地就醒了。
  但说早也没有多早,容肆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容曦也被林月娘他们抱去玩了,姜酒吃完早饭,正准备去找他们,正好碰上了子桑。
  “回来啦!”姜酒眼里眯着促狭的笑意,“事情办得如何了?”
  子桑颔首,随即面色又有些迟疑。
  “昨夜,我遇到了秦大人身边的侍卫。”
  “嗯?”姜酒眨了眨眼,忍不住扑哧一笑,“看不出来啊。”
  昨晚那傅青茵口出恶言,以姜酒的性子,自然不能白白地放过她。故而便叫子桑去抓几条蛇,拔去毒牙,吓吓那个娇滴滴的小公主。没想到秦砚这么大的人了,竟然也学她玩这么幼稚的把戏。
  “他做什么了?”姜酒一脸兴味。
  子桑沉默了一下,才道:“他把那位十九公主的头发剃光了。”
  姜酒:“……”
  “噗!哈哈哈!”
  院子里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声,吓得外面的侍女险些打翻了茶盏。再抬头看看那笑声传来的方向,各个心道这位曦华殿下该不是有什么疯病吧?
  姜酒笑得前俯后仰,眼角都泛起了泪花。
  “这秦砚,看不出来这么狠啊!”
  昨天在宴席上还不动声色,一转身就搞了这么大的。
  就连子桑都觉得秦砚这招着实损了点,把傅青茵的头发剃光了,她还怎么见人?
  “在笑什么?”
  容肆擦着手走了进来,姜酒乐呵呵地把秦砚干的事与他说了。
  容肆一脸无奈,听她兴冲冲地说想去皇宫看热闹,便道:“傅寒越派人来请我们进宫,说是有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