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主意却来越多,也越来越放肆!
  “小姐小姐,江公子送来书信了。”
  一大早,苏元娇刚起床洗漱好,正准备用膳,粉黛便笑嘻嘻地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眉飞色舞道:“江公子才离开没几日便迫不及待给小姐写信送来,心中定是十分挂念小姐的。”
  苏元娇无奈叹气,从粉黛的手中接过书信,刚想打开看,粉黛立马将脑袋伸过来,眼睛直勾勾地盯在她手中的信件上,一脸好奇。
  “怎么?你也想看?”
  苏元娇眯眼问道。
  粉黛抬眸,对上苏元娇似笑非笑的眼睛后,连忙后退两步,笑嘻嘻地摆手道:“不想不想,江公子写给小姐的信嘛,小姐自己看就好,奴婢就不看了。”
  “那便出去候着。”
  苏元娇斜了粉黛一眼,粉黛立马吐了吐舌头,转身跑了出去,等她出去之后苏元娇才将信给打开了。
  信封里的纸张,厚厚的一叠。
  足足有六张之多。
  苏元娇粗略地扫了一眼,前五张半写的全都在诉说江卓昀对她的思念之情,譬如一如不见如隔三秋之类的。
  废话连篇。
  直接略过。
  看到最后,才见江卓昀提到了正事。
  他说他已经到了锦州,调查出诚王跟锦州太守来往密切,但具体的打算和证据,还需要再深入查探。但锦州太守为人谨慎,想要查到证据不容易。但只要查探到锦州太守跟萧诚屹有来往,萧诚屹是什么打算,苏元娇和江卓昀都已经心知肚明。
  但苏元娇是真的没想到萧诚屹这么早便跟锦州太守有联系了,她也只是上一世知道一点点,所以才让江卓昀帮忙查探,没想到真的查出东西来。
  锦州与明州接壤。
  也算是富庶之地。
  但其重要程度终究比不过明州。
  因为明州土地肥沃,水土肥美,乃鱼米之乡,交通发达,与各国各地互通贸易,但最出名的要数马匹和矿石,乃是朝廷十分珍视的地方。
  矿石可以炼制兵器。
  马匹可以培养成战马。
  只要有银钱,便可以建立属于自己的军队。
  如今大庆接近六成的兵权都已经掌握在皇上手中,有两成则在三年前因冲撞皇上而被赶去北疆的七皇子萧铭恩手中,其余两成分布各处。
  就算是皇上最宠爱的儿子萧诚屹手中也没有实权。
  这便是当今皇上的可怕之处。
  所有的权利,他都紧握在自己的手里,即便是亲儿子也不放分毫。
  想了想,苏元娇提笔写了一封信,召唤来香荷,神色认真地吩咐她:“这封信,务必悄无声息地放到炎王的书房里,一定要确定他可以看到。”
  “是,奴婢遵命。”
  香荷接过信件,一转身身影一闪人就不见了。
  即便是晴天白日,她的行踪也让人难以发现。
  苏元娇看得面露羡慕,侧头十分真诚地问秀竹:“秀竹,你们三人中你的武功最高,应当是最懂练武的,你瞧瞧我如今习武还来得及吗?”
  苏元娇问得认真,秀竹也认真地盯着苏元娇看了半晌,才认真地回答道:“可以是可以,但是小姐您身娇体贵,只怕是不合适,练武极苦,且您如今快及笄了,年岁也大了些。练些拳脚功夫倒没问题,若是练成高手希望渺茫。”
  “无妨,你可以教我练武吗?”
  苏元娇眨了眨眼,一脸真切。
  她很清楚自己的情况,就没肖想过要做什么高手,只要有一定的自保能力就好了。
  若是前世,她但凡有点武功,也不会被欺辱至死都奈何不了宋清绵。
  “小姐……您确定吗?”
  秀竹有些迟疑,她拧眉道:“一旦开始习武,便不能中途而废,其中苦楚不是您能承受的,即便如此,您也要习武吗?”
  “我非常确定!”
  苏元娇认真点头:“只要你肯教我,我便一定能坚持。”
  “是,奴婢领命。”
  既然苏元娇已经做了决定,秀竹便没有再多言,当天夜里便将苏元娇带到了院中,让她蹲马步。
  苏元娇是真的身娇体贵。
  蹲马步还没多久腿就开始打哆嗦,摇摇晃晃站不稳,妙语在一旁看得心疼不已,忍不住小声道:“小姐,要不您还是别习武了吧!这不是还有她们三个守着您吗?小姐您何必吃这份苦?”
  “妙语,日后莫说这种丧气话!我既然决定开始,就不会半途而废。”
  苏元娇咬着牙,坚定道。
  妙语咬了咬唇,盯着苏元娇看了半晌,迟疑地往后退了两步,依旧眼巴巴地盯着苏元娇看。
  秀竹抬手拍了拍妙语的肩膀,提议道:“你若是心疼小姐,便也可与小姐一起蹲马步。你身子太弱了,若是不练结实一些,日后遇到危险,跑都来不及。”
  妙语闻言,用力点头,赞同道:“你说得对,我也要跟小姐一起练武!”
  于是,每日早上蹲马步、中午蹲马步、下午蹲马步和晚上蹲马步的人便又多了一个。
  在苏元娇每日勤奋蹲马步的时候,其他人的日子却不怎么好过。
  尤其是诚王和炎王。
  大理寺这段时日查案牵扯出来好些朝廷命官,甚至连一二十年前的案子都被牵扯出来了,尤其是两年前威武将军蒙冤被抄家灭族一事被推到了台面上。
  武睦乃是镇国将军江勇进的手下,守卫边境多年,立下不少汗马功劳。
  他本出生寒门,却凭着一腔孤勇和高超武艺一步步成为威武将军,领三万兵马。
  原本在武将匮乏的大庆他理应得到重用。
  却无辜背上了通敌叛国之罪,被抄了家灭了族,族人大多被扔去了乱葬岗。
  当时,震惊朝野,人心惶惶。
  现如今,大理寺却有人提出来,威武将军当年是被冤枉的。
  且证据一样一样都摆在了台面上,让人不信都难。
  皇上坐在龙椅上,眸色淡然地扫了一圈埋着脑袋战战兢兢的大臣们,突然问道:“对于此事,众位爱卿可有什么看法啊?”
  大理寺卿文斌犹豫片刻后,抬脚上前,跪拜道:“禀皇上,微臣认为此事证据确凿,威武将军确实是被冤枉的,便该为威武将军洗刷冤屈,赦免武氏。”
  “证据确凿……”
  皇上细细琢磨着这四个字,语气淡然道:“当初给武睦定罪时,说的也是这四个字,两次都是证据确凿,但结果却截然相反,文爱卿,你说朕该如何做决断?”
  “微臣惶恐。”
  文斌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战战兢兢道:“当年证据有误,冤枉了威武将军,如今翻案还了威武将军清白,自当是……自当是……”
  “此事容后再议。”
  皇上突然大手一挥,冷声说道:“文斌,这些年都还有什么存有疑问的案子你都一并重查了吧!查出结果了,再一并上奏。”
  文斌见自己没被降罪,松了一口气,连忙道:“微臣遵旨。”
  “退朝!”
  皇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站在下面的萧诚屹,皱了皱眉头,扬声道:“诚王,随朕去御书房,朕有话问你。”
  “是,父皇。”
  早在听文斌牵扯出武睦的时候,萧诚屹心中就有了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在父皇叫他去御书房的时候到达了顶点,他不由怀疑自己的身边出现了叛徒。
  可让影一和影二去查了好些时日,却都没有将叛徒揪出来。
  也不知,究竟是谁,藏得这般深。
  “诚儿,你果真是长大了。”
  萧诚屹刚踏进御书房,刚要行礼,坐在首位上的皇上便冷眼望着他,冷声道:“主意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放肆了!”
  “儿臣惶恐。”
  萧诚屹太阳穴突突直跳,连忙跪下,惶恐道:“儿臣不知犯了何错,还请父皇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