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坏到了极致
  “邻家受不了接连火灾搬走之后,我饿了好几天,头昏眼花没办法,就溜进了村委会的食堂,躲在一个橱柜里,夜间出来偷吃他们的残羹剩饭,甚至去跟村委会养的几头猪争食,结果最后被食堂的师傅给抓住……
  “刚要暴打,正好赶上村长到食堂来宣布一个什么事儿,遇到这种情况,就问这是谁家的小鬼,干嘛要跑到村委会的食堂来偷吃东西——经过查实认定我是丁家的孩子,我就被村长亲自送回家,当着我爷爷奶奶的面儿,狠狠地批评他们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逼迫他们给我做了新衣服,穿上了鞋子,而且还要经常来家里检查是否亏了我的吃穿……”丁满红的故事有了新的转折。
  “就这样,你的好日子就来了?”赵无底听到这里,压抑的心总算好了一些,这样问道。
  “哪有啊,温饱问题是解决了,可是我那两个堂姐却总是看我不顺眼,加上爷爷奶奶的纵容,她们俩对我的仇视和敌意有增无减,冬天的时候,假装带我去河套滑冰,结果,她们俩合伙把我骗进了冰窟窿里……”丁满红的故事又一波三折了。
  “她们俩可真够狠的——你没事儿吧?”虽然知道这是在讲过去的故事,但赵无底还是担心当时的丁满红,到底会不会没事儿。
  “是我命大,在冰层下面漂了好几百米,居然被一个凿开冰面钓鱼的男人用鱼钩给钓了上来,吓得他半天才缓过神来,赶紧把我弄到火堆旁边烤火,才没让我死掉,还亲自送我回家,可是我爷爷奶奶对两个堂姐的所作所为居然一点儿责难都没有,这就导致了后来我被她们俩给排挤到了仓房去睡觉,夜里仓房起火,而且门还在外面被锁上了……”丁满红刚刚说完一次险些被弄死的经过,转而就又来一次。
  “这也太狠了吧——这次你没事儿吧?”赵无底还真是对丁满红的俩堂姐义愤填膺起来。
  “幸好我之前一直睡仓房,偷偷在屋里挖了一个可以藏身的地窖,结果大火过后,一片废墟,村里一些人来帮助清理现场的时候,发现有人在废墟里哭泣,就赶紧刨开一看,发现我躲在地窖里居然没被烧死……
  “很多迹象证明这把火就是两个堂姐放的,但爷爷奶奶还是没有追究她们俩的责任,甚至还给她们俩都买了新书包和新鞋子,就好像给了她们俩一种特殊的奖励一样……”丁满红描述了事前事后的各种情景。
  “你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下来可真不容易……”听丁满红讲出这样的过往经历,就勾起了赵无底自己的许多被虐经历,他还真是打心里往外,深深地对她的遭遇表示怜悯和同情了。
  “对呀,但我的生命力就是顽强,无论他们如何设计陷阱,我都能化险为夷存活下来,但有一点我是没法左右的……”丁满红这样说的时候,可爱的小脸儿上还透着一种坚毅和执着的表情。
  “你没法左右什么?”赵无底进一步关心地问道。
  “就是我能否上学接受义务教育……”丁满红说出了新的课题。
  “这个应该没问题吧,义务教育嘛,人人都有这个权利享受国家给的福利的。”赵无底一听在上学的问题上,丁满红又遇到了困难,就理所应当地这样认定说。
  “可是在那样一个环境中,我上学的权利就被他们给剥夺了,理由居然是,我的个子太小,皮肤黢黑,样子也难看,会给两个堂姐丢人现眼,所以,爷爷奶奶才没准许我去上学……”丁满红说出了家里人为啥不让她上学受教育的原因。
  “他们的理由真不像话——那你的文化是从哪里学到的呢?”赵无底从丁满红的言谈举止里,听不出她是个没受过教育的女孩子,就这样问道。
  “我努力了几次都没成功,就不再哭闹,而是偷偷地跟随两个堂姐到学校去,不让进屋我就在外面听,偶尔趴在窗户上偷看一眼黑板,照猫画虎地用树枝在地上书写,就这样我学会了许多文字,也会了最简单的算术题,但有一天由于我太过投入了,没发现已经有人走到了我的身后……”丁满红开始描述她求知的过程和经历了。
  “谁呀,不会是你的那俩堂姐吧?”赵无底似乎已经进入到了丁满红描述的情境中,这样问道。
  “不是她们俩是谁,她们俩是听几个同学说的,看见我在教室外边偷着学习,就讨好我的两个堂姐,结果真的被她们俩给逮了个现行……”丁满红这样回答说。
  “于是她们又开始虐待你了?”赵无底似乎对这俩堂姐的德行十分了解了,就这样猜测说。
  “她们倒是没说什么,一边一个,像拎小鸡儿一样,将我给拎到了后山,恶狠狠地对我说:你敢再来学校给我们丢人现眼,我们就送你到深山老林去喂了野狼!”丁满红说出了两个堂姐对她的恶劣态度和致命恫吓。
  “你就被她们俩给吓住了?”赵无底仿佛自己被恫吓了一样,这样问道。
  “是被她们给吓得不敢再去学校了,但我对求知的渴望却与日俱增,学校我是不敢再去了,就只能在她们俩放学之后,趁夜里她们睡着了,将她们俩的书包给偷出来,在仓房借着月光抚摸她们那些可爱的课本,贴在脸上就好像见到了知心朋友一样,如饥似渴地将整本书都给看完,还觉得不够……”丁满红说出了她后来渴望学到知识的做法。
  “你的文化知识都是这样学会的?”听丁满红这样说的时候,赵无底的心跟着疼了一下,这么一个可怜的小姑娘,想学点儿知识居然受到了这样不公的待遇!
  “这样学到的毕竟都是皮毛,但我当时也没别的途径来学到更多的文化知识,终于在某一天我偷出两个堂姐课本在仓房里偷偷阅读的时候,被她们俩给逮住了……”丁满红求知的故事又出现了波折。
  “这回她们俩轻饶不了你吧……”赵无底立即跟着紧张起来。
  “她们俩二话不说,就兑现了之前的承诺——送我到深山老林去喂野狼!”丁满红说出了这样可怕的结果。
  “她们俩真的送你去了?”赵无底的心再次揪了起来。
  “不是她们俩亲自送的……”丁满红却又这样说。
  “那是谁送的呢?”赵无底没懂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们俩早就跟村里的几个地痞流氓混在一起了,所以,让那些地痞流氓弄了一番之后,只提出了一个条件,就是把我这个令她们俩无比痛恨和讨厌的小堂妹,弄到深山老林去喂野狼,且不能留下任何痕迹……”丁满红说出了是这送她到深山老林去喂野狼的。
  “你真的被他们给送进了深山老林?”赵无底再次这样担心地问道。
  “那是啊,他们虽然是地痞流氓,但似乎被我那两个才十几岁就风情万种的堂姐给弄得神魂颠倒的,对她们俩的这个请求言听计从,专门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将我装进麻袋,送到了几十里外的深山老林,为了防止我逃离,居然还将我捆绑在一棵树上,这才将我一个人丢在令人毛骨悚然的原始森林里,然后他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丁满红说出了当时的情景。
  “他们还真是不折不扣地成了你那俩堂姐的帮凶啊!”赵无底这样愤恨地慨叹说。
  “是啊,估计我那俩堂姐有给了他们什么承诺,比如可以回去让他们随便轮几次的那种,这帮家伙也就对我那俩堂姐的话言听计从了……”丁满红这样分析了这帮地痞流氓的心理状态。
  “这次你凶多吉少了吧……”赵无底感同身受地这样问道。
  “是啊,换了其他任何人,甚至是一个成年男人,在那样一个野狼出没的深谷里,都未必能活下来吧……”丁满红说到这里,沉了一会儿,好像一提到这样令人痛彻心扉的往事,都会令她十分难受。
  “那你又是如何奇迹生还的呢?”但赵无底认定,这个生命力及其顽强的小姑娘,一定会战胜近乎不可能战胜的恶劣环境,让自己奇迹生还的吧。
  “还谈什么奇迹生还,我当时完全处在绝望中,特别是听到我两个堂姐指使的这帮地痞流氓的对话,就更让我绝望到崩溃的程度了……”丁满红的故事居然还有更多细节。
  “他们说什么了?”赵无底也很想知道,这俩堂姐到底能坏到什么程度。
  “他们把我绑在树上之后,一个说:丁满东说了,把她的眼罩和嘴里塞的东西都拿掉。另一个问,为啥拿掉呢?那样她不会喊叫吗?那个家伙就说,丁满东说,就是让她自己看见是如何被野狼掏出肠子吃掉的,不叫唤还不过瘾呢……”丁满红说出了大堂姐交代给这些地痞流氓的话。
  “丁满东是谁,心肠咋坏到这个程度呢?”赵无底感觉这个名字有点陌生,就这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