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
  时间飞快的划过,如白驹过隙,转眼到了十一月,她没再见过裴瑜宸一面,一个多月了,她老老实实的在信访局上班,兢兢业业,只希望保住自己的饭碗。
  秦科长对她依然是那样的客气,甚至是过分客气。
  不忙的时候,她坐在办公桌前看窗外的天空,楼下的树荫,楼下院子里那一排银杏树的枝叶把阳光的余光切割,映在草坪上,一片斑驳,她觉得她的心也似被树叶切割,零零碎碎再也无法拼凑,总是身处悲哀里,没有了力气也没有了动力,似乎,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
  路威找过她好几次,偶尔一起坐坐,喝杯咖啡,她都是心不在焉,后来,路威突然消失了,电话无人接听,她打过几次电话,都没联系到人。
  十一月的第一个周末,她一个人去逛超市,迎面遇上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男人高大,女孩娇俏,只是那男人和女人让燕菡瞬间白了一张脸。
  他们居然是谭锐和燕霜。
  三个人一下子相遇在超市,燕霜看到燕菡的刹那,也是一脸的惨白。
  谭锐先是有点尴尬,继而扬起下巴冷哼一声。
  而燕菡突然明白了什么,注视着燕霜挽着谭锐的胳膊的手,他们,那么亲密,而那条胳膊,她曾经也这样亲密的挽着过。
  燕霜一看到燕菡,似乎一下子反应过来,立即松开谭锐的胳膊,小声看了一眼燕菡,低声唤道:“姐!”
  谭锐倒是很大方,也不在意,捉住燕霜的小手走过来,笑着打招呼:“菡菡,好久不见,你看起来气色不好啊,瘦了?怎么了?最近心情不好吗?”
  “谭锐,你混蛋!”燕菡突然尖锐的指控。
  超市里人一下子把视线都投射过来,不明所以地看热闹。
  三人都很尴尬,燕菡反应过来,脸蓦地一红,她怎么可以为了这种人失去理智,她只是太震惊燕霜跟谭锐在一起了,而且还那么亲密的样子。
  那个孩子?!
  燕菡一下子想起燕霜流掉的那个孩子,她一下白了脸,冲过去,拉住燕霜就往外走。
  “姐!”燕霜后退着,“姐,你别拉我!”
  “既然碰上了,不如去外面说清楚吧!”谭锐也不避讳,径直朝超市门口走去。
  三人很快来到超市外,找了个休息茶座,坐下来。
  燕霜低垂着头,不敢说话。
  燕菡望着谭锐,开门见山:“谭锐,你不觉得你很恶心吗?”
  “我为什么要觉得恶心?”谭锐挑挑眉反问。
  燕菡真没想到谭锐这么无耻,看着他这嘴脸,她真的想吐,站起来拉着燕霜:“霜儿,跟我回去,这个男人很无耻!”
  “姐!姐,我不要!”燕霜摇着头,挣脱开燕菡,“你跟谭大哥已经分手了,你不要管我的事了,我想跟他在一起!”
  “霜儿,你”燕菡气急,怎么也没想到霜儿会喜欢谭锐。
  “燕菡,这是我跟霜儿的事,你管的太多了,再说燕霜现在已经十九岁了,成年人了!”
  “你真是无耻!”燕菡气的真想骂他,可是看着燕霜那死活不要走得样子,更想骂燕霜。“燕霜,你跟我回去,听到没有?”
  “不!姐,我不要!”燕霜摇头,哭着道:“我要跟谭大哥在一起,姐,你成全我吧,我爱他,爱了很久很久了!”
  正文 第63章。如坠冰窟
  “你”
  “姐,我怀的那个孩子是他的。我以为你们要结婚,我打算死也不说祝福你们的,可是你们没有结婚,谭大哥现在要跟我在一起,求你成全我吧!”
  嗡得一声,燕菡如遭惊天霹雳,一下子踉跄着坐在椅子上,颤抖着唇指着谭锐问燕霜:“那个孩子真的是他的?”
  “姐,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可是爱无错啊,我爱谭大哥!”燕霜唯唯诺诺的哭着喊。
  “我知道了!”燕菡冷冷一笑。“谭锐,你真的不是人!你连我妹妹这样的小女孩都骗,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我真恨自己到今天才看清楚你,谭锐,你畜生!”
  谭锐却冷笑。“燕菡,你就不要破坏我和霜儿的幸福了,我现在爱的是她,我要跟她在一起,无论我做了什么,霜儿都喜欢!对不对,霜儿?”
  正哭着的燕霜突然抬起头来,挂着泪珠的脸上绽放了一个灿烂而羞涩的笑容,像开在雨后的小花,那样璀璨,那样夺目,那是沐浴在爱情里的小女孩才有的羞涩笑容。
  “嗯!谭大哥无论做什么我都支持,因为我爱谭大哥。姐姐,你也听到了,谭大哥他也爱我,你们都是过去式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燕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公寓的,她只觉得一切像是一场噩梦,浑身冰凉,好似坠入冰窖。
  耳边依稀飘过燕霜的声音:“姐,我要跟谭大哥在一起!我不读书了,谭大哥他喜欢家庭主妇,我要为他洗衣做饭,一辈子支持他的工作!”
  燕菡当时傻了,才知道她是从学校旷课跑出来的,她才十九岁,一头扎进爱情的漩涡出不来了,可是那个男人是谭锐,她怎么就没发现每次回家时,燕霜都会缠着谭锐问着问那时那种娇羞是喜欢呢?
  是她自己太麻木,还是谭锐太龌龊,燕霜太单纯?
  拧开水,燕菡洗了把脸,努力让自己清醒,毛巾浸在水里,拧干,覆在脸上。
  当毛巾盖住脸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眼泪滑出来,心中的委屈如江河决堤,再也忍不住,埋在毛巾里,呜呜恸哭
  越哭,心里越难受,丝毫没有那种宣泄的舒畅感,而是憋闷到了极点。
  又拧了几次毛巾,将脸擦干净,双目依旧缓缓有泪流。再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悲凉从眼角滑落,谭锐他不只是毁了自己,还毁了燕霜啊!
  妈妈怎么办?妈妈现在还不知道燕霜逃学跟谭锐住在一起的事情,她又该如何跟妈妈说?
  还没想好怎么跟妈妈说,妈妈的电话打来了。“菡菡,霜儿学校的老师打来电话说她逃课了,她是不是去了你那里?”
  燕菡一呆,怕妈妈生气,立刻帮着掩饰:“妈,霜儿心情不好,她是在我这里,我开导一下,立刻让她会学校,你不用担心!”
  “菡菡,你让那死丫头听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