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节
  这些事情解释起来比较复杂 , 而且又涉及到我要不要和邹北城上床这种敏感的话题,我实在懒得跟谭慕龙争辩 , 于是随口应了一声“知道了”便不再说话了。
  谭慕龙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似乎想说些什么 , 可最后他什么也没说。
  腊月很快就到底了,谭慕龙也终于迎来了他为数不多的假期,换句话说 , 我们和谭以琛约定好一起去马来西亚的日子,终于到了。
  谭慕龙放假的第二天,谭以琛便派人把飞机票给我们送过来了,不过有意思的是 , 他给我和谭慕龙送来的那两张飞机票 , 座位号并没有连着。
  不仅没有连着 , 而且离的还相当的远。
  谭以琛给我和谭慕龙买的都是头等舱的机票,可我们两个的舱室不在一起。
  我在a舱,谭慕龙在b舱 , 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 , 这应该是两个独立的舱室。
  “奇怪 , 我们怎么不在一个舱室?”我盯着手里的机票,满目困惑:“难不成是票买晚了,同一个舱室凑不够四个座位?”
  谭慕龙没有回答我,暗色的眼眸,越发的深沉。
  事实证明 , 我和谭慕龙之所以被安排到了两个舱室 , 并不是因为买不到同一个舱室的票 , 而是因为 , 这是谭以琛故意的。
  因为上了飞机后 , 我发现,a舱是一个单独的小舱,里面只有两个座位。
  坐我旁边的,是谭以琛。
  我的心脏不由的揪紧了:这家伙,又耍什么花招呢?
  “怎么只有两个座位?”我佯装不经意的问着:“你大哥和林小姐不和我坐一起吗?”
  “这家航班头等舱都是双人小舱。”谭以琛笑着解释道:“小虽然小了点儿,可胜在安静,将就着坐坐吧 , 马来西亚很快就到了。”
  我隐约总感觉他没安好心,于是脱口而出道:“那我去跟林小姐换换位子吧 , 你们两个是情侣 , 坐同一个舱室应该更方便些。”
  说完以后,我正欲脚底抹油 , 立刻开溜呢,身子还没转过去 , 就被谭以琛拉住了。
  “就算是情侣,天天腻在一起 , 也会烦的。”谭以琛的声音低哑而醇厚,有着一种特殊的磁性,听得我心神一荡:“而且,我也一直想找个机会跟嫂子你好好聊聊天,听你讲讲你和我哥的故事……嫂子该不会连这点儿小要求都不肯满足弟弟我吧?”
  他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哪里还有拒绝的余地,只能勉强挤出一抹微笑来,僵硬着回了他一句:“怎么会呢?”
  我忐忑不安的回到了座位上,明明是奢华至极的头等舱,我却如坐针垫,怎么坐 , 都不舒坦。
  “嫂子放松点。”谭以琛给我斟了一杯葡萄酒:“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跟你随便聊两句……你是我大哥最爱的女人 , 我是我大哥唯一的弟弟,我们的关系处不好 , 我大哥会很为难的。”
  说着,他把高脚杯递给了我,然后冲我举了举自己手里的杯子 , 做出一个敬酒的动作:“之前多有得罪,我在这里给嫂子配个不是。”
  言罢,他将杯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
  这是在给我摆鸿门宴啊!我盯着高脚杯里殷红的酒液,心情很是复杂。
  他是想灌醉我 , 然后再套我的话,还是真的只是在给我赔礼道歉?
  我猜不透。
  纠结之际 , 谭以琛已经放下了手里的高脚杯 , 沉眸凝向我,似乎在等我喝下他敬的这杯酒。
  此时此刻,我只觉得自己手里端着的 , 不是一杯价格昂贵 , 味道醇厚的美酒 , 而是一块儿极其烫手却又扔不掉的山芋,喝与不喝,都不对。
  算了,我酒量也不小 , 应该不会被他撂倒在这儿。
  这样想着 , 我冲谭以琛点了下头 , 然后动作优雅的抿了一口杯中的干红。
  谭以琛的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 , 不过很快他便恢复如常了。
  “嫂子和我哥是怎么认识的?”谭以琛一边儿给自己倒着酒 , 一边儿佯装不经意的问着我:“我特别好奇,他一个木头一样的军人,到底是怎么认识你这么漂亮的美女的?”
  我突然间明白谭以琛这葫芦里,到底是在卖些什么药了。
  ——他这是分开审讯啊!
  警察审问犯人的时候,也经常用这一招。
  把两个犯人分别带到两间审讯室里,问相同的问题,如果得到的答案不一致 , 则证明他俩说谎了。
  好在,我早就预测到谭以琛或林即白会找我或谭慕龙打听我们相遇的故事 , 因此 , 来之前我已经提前跟谭慕龙对好“口供”了。
  “说出来你可能都不相信。”我浅笑嫣然,面带娇羞:“我和他认识纯属意外……那天我出去逛街 , 买了很多东西,回来的路上突然就遇上抢包的了。”
  我摊摊手 , 做出一副愤恨难消的模样:“你说上海现在这治安……真是让人生气!要不是你哥冲过去给我把包抢了回来,我那身份证 , 银行卡,护照……都得去补办!”
  闻言,谭以琛唇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所以你们两个就一见钟情,干柴烈火了?”
  他说话的语气很耐人寻味,像是在怀疑什么,又像是在窥探什么。
  可我知道,这其实是一个陷阱。
  因为谭慕龙从来都不是那种会对别人一见钟情的人。
  “我一见钟情。”我冲谭以琛抛了个媚眼儿:“可你哥是块儿木头,为了把他追到手,我可费了老大的劲儿呢。”
  谭以琛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了一下。
  这僵硬很明显,明显到他不得不干笑了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僵硬。
  我不懂他为什么会突然僵住,我刚刚好像也没说什么骇人听闻的东西啊……
  我正困惑着,谭以琛突然又问我:“对了,嫂子你是哪里人?是上海本地的吗?”
  “算是吧。”我点点头 , 脸上依旧保持着迷人的微笑:“我爸爸是上海人,不过他早些年一直呆在美国 , 近两年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