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章 中邪的老牛
  就在这片刻间的工夫,冷羽察觉到了大黄牛的异样状况,大黄牛的一双眼睛瞪得贼大,瞳孔仿佛比一般的牛要大得多,几乎占据了整个眼眶。
  虽然都说牛眼如铜铃,但像这么大的牛眼珠子,冷羽还是头一回见。
  眼看大黄牛已经冲至近前,冷羽迅速出手,一把抓住大黄牛的一对牛角,随即用力一扭,足有两百多斤重的大黄牛竟被冷羽生生扭倒在地。
  冷羽随即将膝盖弯曲,死死压制住了就像是发了狂似的大黄牛。
  看到眼前这一幕,滕泰震惊地说不出话来,虽然他练过功夫,力量比普通人要大得多,但要说凭借蛮力将一头成年大黄牛制服,几乎不太可能。而冷羽却轻轻松松便做到了,这可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
  冷羽用膝盖死死压制住大黄牛的脖子,使大黄牛无法起身,只能够发出“哞……,哞……”的叫唤声。
  但大黄牛的力气很大,想要完全压制住它,需要耗费极大的气力。
  冷羽抬起头来冲趴在树干上的滕泰喊道:
  “它已经被我制服了,你快下来,我有话要问你。”
  滕泰从树干上滑了下来,小心翼翼地走到冷羽跟前,盯着被冷羽死死压制住的大黄牛看了看,有些震惊道:
  “你……你居然把一头牛给摁住了。”
  “你刚才说,这是谁家的牛?”
  冷羽头也不抬地问道。
  “奎三叔家养的,村里就几户人家养了牛,我一眼就能认出来。”
  “这头牛好像有点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了?”
  “你看它的眼睛。”
  滕泰盯着大黄牛的眼睛看了看,有些纳闷地问道:
  “它的眼睛怎么了?”
  “你难道不觉得它的眼珠子特别大吗?”
  经冷羽这么一提醒,滕泰连连点头,道:
  “还真是,它的眼珠子好像是比平时要大不少,这怎么回事?”
  “这头牛以前的脾性怎么样?也这么暴躁吗?”
  “不!不!这头黄牛奎三叔已经养三四年了,是一头老牛,脾性一直很好。”
  “照这么说来,它是中邪了。”
  “中……中邪!一头牛也会中邪!?”滕泰一脸震惊。
  “世间之物,都有可能遭邪气侵体,人若遭邪气侵体,或是患邪症,或是神志不清,或是疯狂发癫。想必牛也是同理。”
  冷羽说着,摸出一支银针,欲刺入大黄牛的额头,但牛皮太硬,银针又很细软,根本刺不进去。
  滕泰有些纳闷地问道:
  “你这是在做什么?”
  “帮它驱邪。”
  “给牛做针灸,我还是头一回听说。”
  “针太软了,扎不进去,只能换个法子了。”
  冷羽收起银针,攥紧拳头,深吸一口气,对准大黄牛的额头,猛地击打了一拳。
  滕泰显然没想到冷羽会这么做,吃了一惊,急忙握紧手里的木棒,喝道:
  “喂!你打牛头做什么!?”
  “不是说了么,我再帮它驱邪。”
  “有这么驱邪的吗?”
  “这一招叫当头棒喝,人在中邪的时候,最简单有效的法子,就是在人额头印堂穴用力拍一巴掌。根据中医理论,印堂穴是人的魂宫所在,中邪之人便是邪气侵体导致魂气受损,拍打印堂穴,有助于魂气恢复。不过这毕竟是一头牛,拍一巴掌只怕不顶事,所以我才打一拳……”
  冷羽话还没说完,滕泰打断道:
  “问题是你是不是使得力气太大了,它怎么都不动了?”
  听滕泰这么说,冷羽低头看了看被自己摁住的大黄牛,还真不怎么动弹了。
  他不由得心头一怔,
  “不会吧?难道我一拳把它给打死了?我刚才也没使太大的力气啊。”
  冷羽知道自己的力量比普通人要强大十倍不止,也担心一拳把大黄牛打死,所以刚才他打的那一拳其实特意收了力气,却没想到牛居然不动了。
  冷羽连忙用手摸了摸大黄牛的脖子。
  他这么做,是在探查大黄牛的颈脉,若是换做人,很容易探查到颈脉的脉象,但这毕竟是一头牛,冷羽甚至都不能确定牛的颈脉究竟在哪个位置,只能一通摸索。
  不过他很快感应到了大黄牛颈部脉搏的跳动,心里顿时稍稍松了口气。
  至少,说明大黄牛还活着。
  冷羽站起身来,道:“它没死,还活着。”
  “那它怎么在地上躺着不肯起来呢?”
  “因为它是魂气受损,一般而言,人若是魂气受损,会神志不清,即使魂气恢复,也会昏迷……”
  冷羽话还没说完,大黄牛忽然站起身来,把他和滕泰都吓了一跳,两人急忙往后紧退了两步。
  滕泰握紧手里的木棒正欲动手,冷羽伸手将他拦住,
  “先别动手,它好像已经恢复神智了。”
  “你确定?”
  “你看它的眼珠子,比刚才明显小了许多,这是恢复正常的表现。”
  听冷羽这么说,滕泰盯着大黄牛的眼珠子仔细一看,果然就像冷羽说的,眼珠子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
  大黄牛晃了晃脑袋,仰头发出一声长长的“哞”叫,并未再攻击冷羽和滕泰,转身往金盆村方向走去。
  看着大黄牛渐渐远去的背影,滕泰放下手里的木棒,长长地舒了口气。
  冷羽则皱着眉头说道:
  “看来,这或许就是你们村的人失踪的缘由。”
  滕泰连忙转头,冲冷羽问道:
  “什么意思?”
  “你们村的人忽然全都不知所踪,想必跟邪气侵体不无关系。”
  冷羽说着,转头冲滕泰问道:
  “你们村以前可曾发生过这样的事?”
  滕泰连连摇头:
  “没有,从来没有,这太奇怪了。”
  “那可曾发生过有人误食什么食物,或是闻了某种花草的气味,而导致神志不清?”
  “也没有。”
  冷羽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嘴里自言自语地嘀咕道: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能够让六七十和上百家畜家禽同时中邪。”
  “你说的到底是什么人?”
  滕泰冲冷羽问道。
  “我也没见过他,云山道人告诉我,他叫叶承欢,是一名萨满教的巫师,精通巫术……”
  冷羽话说到这,忽然想到了什么,
  “等等!难道是巫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