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面皮易容术
  刘一剪用双手对冷羽的脑袋进行了一番测量,什么也没多说,便转身出了门。
  所有人都被刘一剪的举动整懵了,肥龙有些纳闷地冲铁匠问道:
  “我说铁匠,你找来的这老头也太古怪了吧,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呢?”
  铁匠笑了笑,道:
  “你们别介意,刘老哥是个哑巴,不会说话。”
  “哑巴?”
  铁匠点了点头:
  “他被人割了喉咙,从此就不能说话了。”
  “被人割了喉咙?怎么回事?”沈钰问道。
  铁匠向三人讲述起来:
  “刘老哥祖上是鼎鼎大名的面人大师,以面制作人皮,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由于膝下无子,他不想这门手艺失传,便在十多年前收了一徒弟,传授对方面人制作技巧,谁知他那徒弟学成后,竟要杀他灭口,他也是命大,喉咙都被割开了,居然没死,我正好碰到,救了他一命,但他再不能开口说话。”
  听了铁匠所说,冷羽心头一怔,他立刻想到了一个人——黑独帆,
  黑独帆正是精通制作几乎能够以假乱真的人皮面具,与刘一剪的手艺简直如出一辙。
  他连忙问道:
  “铁匠大哥,你可知他那徒弟叫什么名字?”
  铁匠摇了摇头:
  “这倒是从来没他提起过,他不能说话,只能写字或是用手语与人沟通,而他会写的字又不多,我对手语又不是很了解,所以我俩交流得不多。冷兄弟为何忽然问起这个?”
  冷羽深吸一口气,道:
  “我在想,黑独帆,会不会就是他的徒弟。”
  听冷羽这么一说,沈钰立刻想起来: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那黑独帆最为擅长的,就是易容术。”
  铁匠微微一怔:
  “大当家,冷兄弟,你们所说的黑独帆,可就是那个杀害了笑面虎,而且跟着独眼彪一块来了西安城的苗疆巫师?”
  “没错!昨日本来他已经被我们拿住,都怪我,又让他给跑了。”
  一提起昨日之事,沈钰有些懊恼。
  铁匠思索片刻,皱着眉头说道:
  “还别说,真有这可能。”
  “什么意思?”沈钰忙问。
  “大当家有所不知,就在前日,刘一剪说他在街上瞧见了他那孽徒,我本来还不信,现在看来,或许是真的。”
  “等会问问他。”
  三人正说着,刘一剪回来了,腰间挎着一个有些破旧的大木箱子,双手端着一个木盆,木盆里放着一坨黏糊糊的面团、擀面杖,还有案板。
  见此情形,肥龙笑道:
  “我说老哥,你这该不会是打算给咱烙大饼吃吧?咱刚吃过早饭,不饿。”
  刘一剪也不予回应,便开始和面,冷羽转头冲铁匠问道:
  “铁匠大哥,大叔这是在做什么?”
  “他是在为你制作人脸面具。”
  沈钰有些惊讶:“用白面制作人皮面具?”
  铁匠点点头,
  “白面韧性极好,加入一种胶体,可使其富有弹性,再加入颜料后,又能任意改编其颜色,使之与肤色接近,最适合制作人脸面具。”
  听了铁匠所说,三人的兴趣被勾了起来,都很想知道,刘一剪究竟用白面能够制作出怎样的人皮面具,于是便站在一旁认真地看着。
  刘一剪很快揉出一团约摸半个拳头大小的面团,又往面团中混入了些许褐黄色的汁液,而且在他混入汁液的时候,还时不时抬头看冷羽与沈钰一眼。
  但汁液完全混入面团之中,面团的颜色发生了改变,冷羽发现与自己的肤色颇为相近,不由得心生敬意,这老头只是看了看他的脸,居然就能调制出与他脸上的肤色几乎一般无二的颜色来,真不愧是面人大师的传人。
  刘一剪用擀面杖将面团擀成了一张面皮。
  这张面皮跟人脸差不多大,一端薄,一端厚,薄处近乎透明,厚端也就半分厚。
  刘一剪随即又摸出一把刻刀,在面皮上雕刻起来,他下刀如飞,手法显得十分熟练,也就一炷香的工夫,人脸面具便算制作完成。
  冷羽一看,这是一张有些苍老的脸庞,脸上均已布满了皱纹,看上去简直与真人一模一样。
  刘一剪将人脸面具递到冷羽面前,做了个手势,示意他戴上试试。
  冷羽伸手拿起人脸面具,这才发现,这人脸面具并不似一般的面皮,竟然颇具粘性,而且手感细腻光滑,就像是在触摸人的皮肤一般。
  冷羽尝试着将人脸面具戴在了脸上,刘一剪再对面具的边角进行了一番隐藏处理,然后打开木箱,从里面取出一顶花白的假发,帮冷羽戴在头上,便算大功告成。
  铁匠拿来一面镜子,递到冷羽的面前,他往镜子里一看,镜子里的自己已经完全变了另一个人,别说是其他人,就算是他自己都已经认不出自己来了。
  铁匠从身上摸出三个大洋递给刘一剪,刘一剪也不推脱,往衣兜里一揣,便开始收拾面板、面盆。
  冷羽忙冲他问道:
  “刘老哥,听说您曾收过一个徒弟,敢问您那徒弟叫什么名字?”
  刘一剪似乎没有听见,继续埋头收拾东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连头都没抬一下。
  沈钰开门见山问道:“你那徒弟,是不是叫黑独帆?”
  一听“黑独帆”,刘一剪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拿在手里的擀面杖“咣当”一声,掉在了木盆里。
  见此情形,冷羽和沈钰立刻明白了,就像他们所猜错的那样,黑独帆的易容术,就是跟刘一剪学的!
  沈钰立刻说道:
  “老头,明人不说暗话,黑独帆坏事做绝,我们此次来西安城,就是为了取他性命,但他精通易容之术,行踪诡秘,既然他的易容术是你教的,那便告诉我们,如何才能识破他的易容术?”
  刘一剪依然没有抬头,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的神色,一双手更是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铁匠劝道:
  “刘老哥,你隐姓埋名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躲着你那孽徒吗,与其一直活在他的阴影当中,不如帮帮我们,将他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