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如眉的长相实在不是什么甜美可人的。
  若穿些大气雅致的衣服，稍稍收收她的刻薄凌厉，倒也显气质。
  可偏偏她要选些不适合她的衣服，搭上越发将她的刻薄显露出来。
  小柚子从前见过她诸多回，也没多话。
  “大嫂也回来了！”她鲜少直呼易不难为大哥，也不尊敬他。
  可对于赵如眉这个外人，她也会适当的给些面子，也不会叫她难堪。
  毕竟，她和赵如眉没什么仇怨。
  赵如眉瞧见她，看了一眼，立刻提醒老夫人，“老夫人，二弟妹年纪小可也是个菩萨心肠。
  从小也是二姨太看顾着长大的，总不至于刻薄恶毒到容不下给死去长辈一个名分。
  不难，你说是不是？”
  老夫人冷冷道了一句，“闭嘴，在我这，自有我来说。”
  瞧了一眼小柚子，“你爹这几日又去跑生意了？”
  “不是，我母亲的哥哥病了，我爹最近无事，说有些挂心正好去看看。”
  小柚子俨然一副没听见赵如眉话的意思，乖巧答话。
  老夫人，“先开饭吧，免得饭菜都冷了！”
  “不等不染哥哥了吗？”小柚子问。
  老夫人，“他今日事多，没工夫来！”
  听到这句，小柚子立刻明白了老夫人的意思，这是想从她这下手。
  她明白，若是自己同意了，凭着易不染对自己的包容，这事也算成了。
  即便是不成，也没明里得罪易不染，也不大事。
  吃了几口，老夫人放着勺子，小柚子也停住筷子。
  老夫人感叹，“许是年纪到了，最近做梦总梦见从前，梦见长宁，我这心不安生啊。”
  小柚子不出声，听得老夫人继续登台唱戏。
  “我这儿子啊，是半生不成器，半生短命。
  上不能替父母分担家事，下不能照拂儿女，让我操碎了心。
  早些年啊，让湘君，明珠，还有几个姨太太都受了不少的委屈。
  他若活着，我该打断他的腿才是。
  可如今人死仇散，什么仇啊怨的也该放下了。他有个什么遗愿，也该全了不是？”
  小柚子放下筷子，心里总结道：说这么多，不过是想说一句，人都死了，就过去了。
  帕子轻轻的擦了擦嘴，应话却没顺着往下说，“老夫人应该保重身体才是，这易家老小还得指望老夫人坐镇。
  我认识两个西洋医生，不如请他们来给老夫人检查检查身体吧。”
  全然将话里的重点漏了。
  赵如眉和易不难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似乎是在暗暗交流什么心得体会。
  老夫人叹气，“看来，你是不太愿意？”
  小柚子，“我倒是没什么不愿意的。只是怕其他活着的人不愿意。”
  看了易不难一眼，“二姨太从前做的种种，她人死了，我倒是可以算了。”
  横看了一眼老夫人手边搁着的遗嘱，小柚子继续道，“可我怕其他人不愿意。
  知道的说是老夫人可怜儿子，大哥家为尽孝义。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大哥一家另打其他主意，想名正言顺以后好夺权。
  先前的两位婆母娘家肯定是不愿意，这不是打两家的脸吗？”
  立刻将事情往蓝家和明家身上扯。
  果然，提到蓝家和明家，老夫人一时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