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
  他怎么可能打得中,淘淘轻松的闪开,还要担心这老头的腰给闪着了。
  “喂,喂,你怎么打人?”淘淘喊道。
  老头喘着气还在举着拐杖:“打的就是你们这些外来人,胡说八道的外来人!我打死你们……”
  关玉掩嘴在笑,这老头倒还真不知道好坏,这些地府里来的家伙,可不会跟你什么面子,别想要倚老卖老。
  “老爷子,这里真有妖怪呢,”玄飞突然开口了,而且眼眶一红,“我的姥姥就是在这里死的。她不过是路过,就被一头蛇妖从棺材里冲出来咬死了,我才让大哥,请这些法师过来的……”
  银子、老爷子、关玉都愣住了,这都啥跟啥啊?
  苏扬眯着眼在笑,这小子要诓人呢?
  “你姥姥?那是啥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听说过?”老头的拐杖终于放下来了。
  “大约是解放前的事了,唉,那时刚生下我大姨不久……”玄飞叹气道,“现在想起来都伤心啊……”
  银子和淘淘交换了个眼色,觉得这话有漏洞。
  “你姥姥要是那时就死了,你妈怎么来的?”老头皱眉道。
  他老是老,脑袋可清楚。
  “我妈是被我姥爷领养的,到我妈十八岁的时候才知道,这事说起来,我心都碎了……呜呜……”玄飞假哭着在擦眼泪。
  老爷子心里直骂这小子就是个妖孽,看苏扬想要笑又在忍着的表情,摇了摇头。
  “那,那也不算是你姥姥啊……”老头也跟着叹了口气。
  玄飞擦着脸,上面没有一滴眼泪:“怎么不能算,姥爷养大我妈妈,那是比亲生的还亲啊,那姥姥自然就是我的姥姥了,我怎么可能不帮她报仇?”
  “唉!”老头也不知说什么好了,叹气半天才说:“可我没听说有这回事……”
  “解放前的事了,那时乱得很,老爷爷,您能保证没有这回事吗?”玄飞郑重的说,“要是真没有这回事,我来这里乱说,乱弄,那我不是有损阴德吗?”
  话都让玄飞说完了,老头柱着拐杖好半天才顿了顿说:“那蛇妖的事,我也是听上一辈的说的,后来好像也看到过一回,但是……它对我们没害,也没给过福,你们要是真能抓住的话,那我也没话说。算了,你们做你们的吧,反正这义庄也荒废了,只怕是,唉,只怕是过几年就要拆了……”
  老头叹着气慢慢的往外走,背影极为萧瑟,再没往回看一眼。
  玄飞得意的冲苏扬抬了下眉,苏扬笑着点了下头。
  走到第三座棺材前,不用做什么,都能闻到一股子的臭味,淘淘一脚将棺材盖子给踢飞,先是冲出一股更加臭得人都快要晕到的味道。
  再往里面,那本来应该是摆着尸体的地方,却只摆着一些蛇皮。
  就算是蛇仙依然是要褪皮的。
  这蛇皮跟一般的不同,一般的蛇皮就算是褪下来很透光,那也会有一些褶皱的地方,而这蛇皮整片都像是从塑料厂里做出来的一样。
  极为透明,像是一个工艺品。
  而拿到鼻前的话,会有一股子的难闻的味道。
  混杂着尸臭和蛇身自带着的那种体味,但比那狐仙要好一些,比黄大仙也要好一些。
  那黄仙的屁,狐仙的腋窝是直接能把人给冲晕的臭。
  “这些蛇皮下还盖着一层‘浮灵土’,那蛇仙倒是怕人发现它的巢穴就在下面……”苏扬说着一抬脚把整个棺材都踢到一旁,就看那棺材下出现了一个大洞。
  “这下面就是了,我站在这里都能闻到一股子的蛇味。”淘淘搓着鼻子说。
  银子往那洞里看了眼:“深不见底啊,湿气很重,我先下去看看……”
  他还说着,玄飞已经跳了下去。
  第一百二十六章 黑蛟府君
  洞口就是个棺材底那样大小,一跳下去玄飞就差点滑倒在地,手一撑在旁边,立刻沾上了粘乎乎的东西,伸到鼻子前一闻,味道倒是没有那样的蛇臭味,反倒是有一种异香,要说像什么的话,就像是一股春天才开过的那种不知名的小野花的香味。
  把手里沾着的玩意儿甩掉,玄飞小心的站起来,看着四周。
  这里的墙壁有很清晰的人工雕琢的痕迹,一看便知原来这里绝不是这样的,斧凿的痕迹还很清楚。这墙壁上不时还渗出一些细细的不算大,却让人感到很不舒服的一些液体。
  跟玄飞手里沾着的一模一样,不像是地下水,倒像是蛇的舌尖上分泌出来的一种粘液。
  不是蛇毒,更多的像是口水,可就算是蛇妖的口水,到了蛇仙的地步,也不会出现香味才是。那蛇是怎么弄出有香味在这洞里的?
  从洞里往下走,越来越冷,那大半都是那四周都有着那些液体的关系,就像是走在南方的天然溶洞里,由于没有日光照射,那溶洞里又有地下河,便给人一种阴冷湿冷入骨的感觉。
  但玄飞的修为不算浅了,都能感到深到骨头里的寒冷,那多半都是因为这里四处都浸淫着那蛇妖的妖气的关系。
  “别说话……”
  玄飞突然听到后面银子在低声喊。
  张了一半嘴的淘淘,硬生生的将话给咽到了肚子里,一脸不满的瞪了银子一眼。
  玄飞好笑的回转头,这俩个比他大上不知多少岁的家伙,可真是斗嘴的好对手。
  再看这洞,越往下走,就越是陡峭,几乎是呈八十多度接近九十度的斜坡,要是一般人想要下去的话,只能用牵引绳给缒下去,不然根本就是滚下去。
  玄飞的手扣在那粘滑的墙壁上,也不去顾那些粘液有什么问题了,要是它有问题的话,也早该发挥作用了,而现在来看,可能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只是那蛇爬行的次数太多,而造成这墙壁上都有着这样的粘液。
  与想象中的不一样,这下面根本就不止三层楼那样高,而是有着近乎是八九层楼的样子。
  玄飞只往下看一眼,就清楚了,那里黑得跟是在没有星月的夜里,站在一处遮蔽得严实的森林里一样的感觉。
  一阵阴风吹过来,玄飞打了个寒颤,情不自禁的往旁边跳过去。
  却发现那阵阴风是吹往上面的不错,可却没有半分的攻击的意思。
  “那蛇妖现在是在冬眠期里,”关玉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的耳旁,“刚才是它的呼吸……”
  玄飞心里一惊,一声呼吸就能带出这样强的阴风,要是它醒着的话,不是更难对付了吗?
  “小兄弟,你要是怕的话,可以让我下去……”淘淘在后面笑道。
  “哼,怕?小爷不知怕字怎么写!”玄飞哼了声,加快速度往下走。
  这就像是爬山似的,常言道是上山容易下山难,这里也是一回事,下来是很难的,要是往上爬回去的话倒是容易得多了。
  经过半个多时辰的下行,总算是到了一处平坦的地方,玄飞一跳下来,就往四周打量。只看一眼,二话不说,双手一扣,就念道:“风行止,云行停,雷君临……”
  “等等!”苏扬突然出现在玄飞的身旁,扣住了他的手,打断了他的施术。
  剩下的人也看到了玄飞为什么要施术的原因了。
  这下面这一处平坦的地方,到处都是蛇。
  而且是全都是剧毒的半蛇妖,就是还没完全能修成蛇妖,却是拥有着比最毒的蛇还要毒上千倍的毒液的蛇。
  它们的数量已经达到了将这大约一百多平米的地方挤得满满当当的了,而那正对着玄飞下来的地方,也是最多这种半蛇妖的地方,是一处洞口。
  那蛇仙一定就是在那里面,这些半蛇妖就是在这里守卫着它的。
  “你仔细看它们,是不是都没动?”苏扬说道。
  玄飞就抬眼去瞧,那些蛇倒是没怎么动,跟苏扬说的差不多,大半都是团团的交缠在一起,像是在取暧一样的,偶尔有些蛇在动,那也不是冲着玄飞,而是只是像是在伸懒腰一样。
  “它们也在冬眠?”玄飞愕然道。
  “不光是蛇,就是蛇仙,蛇妖也都需要冬眠,只是时间长短不一样,”关玉小心翼翼的走到苏扬的身后,先向他看了眼,才转到玄飞的身上说,“我们来的时机正好,是那蛇仙冬眠的时候,这些蛇妖也都在冬眠,所以只能用身体挡在蛇仙的洞口,不让外面的东西伤害到蛇仙……”
  “看来这些蛇妖全都是那蛇仙的子孙咧,”淘淘笑道,“要不就趁机将它们一锅给端了?”
  “很麻烦,要是出手不利落的话,这些蛇妖反应过来,一齐喷出来的蛇毒,恐怕是……”老爷子还在说着,银子手里变化出一把长刀,往前一切。
  嗤……
  嗤……
  嗤……
  嗤……
  所有的半蛇妖全都被砍成了两截,而且所斩之处全都是在那些蛇的七寸之上。
  就看那些半蛇妖全都流着绿色的血,在地上半截身子的弹来弹去,就像是刚从水沟里给淘上来的没有办法活下来的那些蚯蚓一样,特别是被阳光一照下来的那些蚯蚓。
  跳来跳去,却也没有办法让它们再拥有本来该有的攻击力,这样跳了一下就全都死了。
  死前放出来的妖毒气冲着上面的洞口排去,只怕是那静魂义庄有大半年没有敢走进去了,那只要是走进去就会立刻被那妖毒气给毒死或是弄晕过去。
  这时,就听那洞里传来一阵阵的急促的呼吸声,一阵阵的阴气从那里面冲出来。
  玄飞在心里念着定心诀,就算是那冲出来的阴气再重都不会有事。
  其它的人也不会怕那小小的蛇仙的妖气。
  关玉也有她的法子,就看她就那样站在那里,身前自然出现了一层薄薄的保护罩一样的东西。
  “谁杀了我的孩儿!!!”
  一声长嘶,就看一条并不大,可是全身都是绿色的蛇从里面冲出来。
  看到玄飞、苏扬这些人后,立刻一挺身子直了起来,嘴里吐着信子,喊道:“你们这些家伙!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来我黑蛟府君的洞空里找事……”
  “嗤!”淘淘笑了一声,“你也配称叫蛟?蛟不是有角有脚的吗?你不过就是一条癞皮蛇……”
  “哇啊啊啊!”黑蛟大叫道,“我堂堂的蛇仙,你竟敢叫我是癞皮蛇,你们好大的胆子,我不把你们全都用毒液给弄晕了,放在我的洞府里慢慢的折磨我就不叫黑蛟……”
  “废话少说吧!淘淘,把它的血给放了!”苏扬冷声道。
  淘淘笑眯眯的往前就走,黑蛟看着这个无论是气势还是身高都跟直起来的他远远比不上的家伙,心里一通的鄙夷,想着,就派这样一个家伙就像要打赢了?
  他还在想着,淘淘突然如电一样的冲到了他的身前。
  把他着实吓了一大跳,一低头,就用蛇尾给甩了过去,像是要将淘淘给打成两截似的。
  可他这尾巴不是那银子的刀,也不是那银蟒的尾,只是一条细细的鞭子,在淘淘的眼里只怕是连鞭子都算不上。
  淘淘一伸手就将那尾巴给抓住了,也不看他怎么用力,就是一甩,直接将那尾巴从那黑蛟的身上给掰了下来。
  啊~!
  黑蛟疼得惨叫一声,倒在地上用力的打着滚。
  那断尾之疼不是乱说的,就算是四脚蛇断了尾也只能用力的乱窜。
  而黑蛟都修成了蛇仙了,那断尾之疼已经跟那人差不多了。
  就像是人断了一肢似的,那该有多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