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和义兄he了 第95节
  “那是自然,王娘子放宽心,大理寺一定会查出凶手的,不知王娘子有没有怀疑对象?”
  王泽雪摇头,又一次念叨:“若是我不跟阿娘吵架就好了,若是那日陪她就好了……”
  见她再次提及吵架的事,李靥忍不住好奇道:“王娘子和王夫人究竟为何事争执?”
  “因为孩子。”
  “孩子?”
  “是孩子。”王泽雪叹口气,“前些日子娘亲去了趟陈州看兄长,回来便跟我讲两个小侄儿如何机灵可爱,催着我也快快生一个。”
  “老人催生倒也正常,年龄大了,总喜欢儿孙绕膝,我刚成亲那会儿也是时常被催着去拜送子观音呢。”李靥点点头表示理解。
  “但生孩子也不是一人之事,一个催生,一个不生,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索性在外租了宅子,少去娘亲那里走动,没想到几天不去,娘亲找上门来说我记仇,我俩大吵一架,她负气离开,没过几天就……”
  王泽雪抱住头后悔道,“我真的不该与娘亲吵架的!”
  李靥又劝了几句,问道:“记得林捕头提过,说你与马郎君成亲已三载,是他不要孩子吗?可曾问过原因?”
  “他只说不想要,他不想要,我一点办法都没有。我们成亲三年,夫君从不在外留宿,每日三更前一定回来,回来也不说话,草草洗漱一番倒头便睡。”
  李靥好像明白了王泽雪为什么说生孩子不是一个人的事,她有些尴尬地挠挠脖子:“或许是马郎君每日过于忙碌吧。”
  “南嘉郡君脖子上这是……?”王泽雪无意中一瞥,被她脖子上的点点红梅吸引了视线。
  这是尚辰留下的吻痕,这两日他已经疯了,天黑就上床,上床就开始啃,层层叠叠留了好多个,今日梳头发费了不少心思才盖住,这会儿被发现,李靥尴尬地无处遁逃,她硬着头皮把头发整理好,强装镇定:“呵呵,蚊子咬的。”
  王泽雪好歹是已婚妇人,很快就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一时红了脸,见李靥这样解释,哀伤地咬咬唇:“南嘉郡君跟尚寺卿琴瑟和谐,当真令人羡慕,不似我们,家里处处一尘不染,唯一落满灰尘的便是我自己……”
  李靥看着她,风华正茂的年纪,却似一朵快要枯萎的花,她虽然没见过秦氏生前的样子,却感觉这母女两代人,渐渐走到了同一条路上……
  两个人适时转移了话题,云淡风轻聊着无关紧要的事,天色渐晚,华灯初上,王泽雪将李靥送回驿馆,在门口正道别的时候,马玉川的轿子到了。
  “夫君!”王泽雪见了他很高兴,介绍道,“这是南嘉郡君。”
  “拜见南嘉郡君!”马玉川紧走两步一揖到底,抬起头时却傻了眼,“您是……”
  “南嘉郡君便是昨日的小郎君,我初见时也是吓了一跳呢。”王泽雪挽着自己夫君胳膊,关心地望着他,“夫君如何出了这许多汗?”
  马玉川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挡住王泽雪帮他擦汗的手,自己接过帕子擦着:“无事,天气太热了。”
  李靥觉得他反应有点不寻常,好像在害怕,又像是紧张,正纳闷间,紧随其后的第二顶轿子也到了,尚寺卿轿帘一掀跨步出来,满脸写着不高兴三个大字。
  看来这顿饭吃的不愉快啊——她摸摸下巴望着大步走过来的尚辰,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揽住肩膀带回了房间。
  寺卿大人黑着脸,回房第一件事就是要沐浴,洗完之后倒是平静许多,吃着小姑娘中午剩的点心,安安静静聊天:“靥儿晚饭吃的如何?好不好吃?”
  李靥没接话,朝他伸出手:“我的冰酪呢?”
  “……忘记了,现在去买。”他起身就要出门。
  “夫君辛苦一天还是好好休息,我不吃也不打紧的。”李靥拉住他,“不过作为补偿,你要跟我讲讲今晚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不开心。”
  尚辰身体一僵,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我还是去买冰酪。”
  “不行不行,我今晚不吃冰酪,就要听故事!”她更好奇了,把人按到椅子上坐好,自己搬个小凳凑到跟前,托着腮一幅听故事的架势,“讲嘛,到底怎么了?”
  尚辰被她缠得没办法,扶额叹气:“今日马玉川约我吃饭,我想着可以从侧面了解一下秦氏遇害的背景,便跟他一起去了金玉堂。”
  “金玉堂大约是个酒楼,菜还不错。”
  “嗯嗯,然后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他问我昨日的小郎君如何没来。”他恨恨捏着小姑娘笑眯眯的脸蛋,“我说小郎君今日有约,他便说找人陪我,然后叫来了十余个——咳,十余个男妓。”
  第128章 错付(六)
  驿馆客房里, 寺卿大人双手捏着自己娘子软乎乎的脸,气道:“都怪你,旁人以为我有龙阳之好。”
  李靥被他捏着, 惊讶又好笑, 瞪着好奇的大眼睛:“那夫君有没有被占便宜?”
  “当时没提防,被摸了几下。”他老老实实回答,又赶紧补充,“但随后我就翻脸了,马玉川也不敢再造次, 散了那些人将我送回来。”
  “哇哇哇, 这个马玉川厉害啊, 察言观色投其所好, 估摸着是想巴结你来着,没想到马屁没拍好,拍在了马腿上。”
  小姑娘被捏的龇牙咧嘴还不忘说话, “怪不得他见了我脸色一下变难看了呢。”
  尚辰又捏了一阵, 把人抱起来往床上丢, 耍赖:“我今日受了刺激, 需要靥儿安抚。”
  “才不要,你都被男人摸过了,我嫌弃你啊。”
  她笑着挣扎,却被剥了个干净,火热结实的身体压上来:”不可嫌弃自己夫君。”
  “就要嫌弃, 唔唔放开我……”
  .
  夜深,街上梆声敲过三下, 打更人拉长声音喊着:“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李靥软软趴在尚辰怀里, 月色映出雪肤上深深浅浅红痕,她有气无力动动手指头,突然想起个问题:“夫君。”
  “嗯?”
  “你说马玉川今天找了那么多男妓,是给你一个人的,还是他也要?”
  “不知。”尚辰一下下轻啄她的眉眼,声音有些慵懒。
  “我今日跟王泽雪吃饭,她说——她说马玉川都不碰她。”李靥捧住他的脸不许他再亲,“会不会其实马玉川他喜欢男人,不喜欢女子?”
  “夫妻私密事,不好妄加揣测。”
  “就随便猜猜嘛,这两天接触下来,夫君有没有觉得他娘里娘气?我看刚刚他擦汗的时候好像翘了兰花指呢!”
  “……”尚辰仔细想了想,摇头,“真的没注意。”
  “好吧。”李靥失望地叹口气,突然又精神起来,兴奋地撑起上半身,小手拍的他胸脯啪啪作响,“不不不,马玉川不对劲,他肯定喜欢男人,以为你跟他是同好!”
  尚辰被拍疼了,抓住她手摁在自己胸前:“谁跟他是同好。”
  “他以为是啊,男夫人嘛,我知道的!男夫人就喜欢那种高高瘦瘦看起来很阳刚的男子,咱们昨日发现的鞋印无人能对上,大家都推测鞋印主人身高应是近六尺,再加上夫君之前说嫌犯腿很长。”
  她一条一条数着,好像很了解:“身长六尺,瘦高体型,力气很大……是男夫人会喜欢的类型。”
  “靥儿的意思是马玉川——?”
  “若真如我想得那样,马玉川他其实是喜欢男人,不喜欢王泽雪,一开始成亲便不是真心,现今被秦氏逼着生孩子,王府尹儿子又远在魏洲,你说会不会是他……”
  “不无可能。”
  “那我明天就去打听!”
  “如何打听?”
  “夫君借我几个侍卫,剩下的我自有办法。”
  “好,我把大理寺一队都给你,还有春和也跟着,靥儿要注意安全,不可涉险。”
  “知道。”
  ***
  洛阳城西的金玉堂,雕檐映日,画栋飞云,镀金的招牌在太阳底下金光闪闪,招牌下一队官差手持轻刀,横眉立目站在门前,不许任何人靠近。
  正该是宾客盈门的正午时分,富丽堂皇的一楼厅堂空空荡荡,满头大汗的金玉堂掌柜正满脸堆笑,对一位美貌女子连连作揖。
  “南嘉郡君恕罪,小的真不知道昨日那位大爷是大理寺卿,是您的夫君啊!马郎君带他来吃饭,小的可是尽心尽力的招待,一点都没怠慢!”
  “确实没怠慢,而且过于热情了。”李靥漫不经心地低头吹吹自己刚染好的指甲,一副嚣张跋扈的欠揍样,“既然掌柜这么热情,我打算这几天都来照顾你生意。”
  “别别别!”掌柜看看门口持刀的官差,欲哭无泪,“承蒙南嘉郡君抬爱,小的受不起啊。”
  “把你们那十几个小男妓叫出来一起,便能受得起了!”
  话说到这里,掌柜终于明白了这位东京城来的郡君为何一大早就来找自己麻烦,当下哭丧着脸跪倒。
  “郡君明查,那些人都是马郎君带来的!”
  “马玉川带来的?”
  “是!是马郎君带来的,跟小的一点关系也没有,而且、而且昨日大理寺卿大爷好像也不喜欢,把人都呵退之后就生气走了。”
  李靥点点头,对自己夫君昨日的表现很满意,但面上还是板着脸:“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刚说马玉川是你的常客,他的人你不认识?”
  “要是认识也算是认识。”掌柜擦擦汗,陪着笑指路,“那些小男倌是清欢馆的,要不然郡君你辛苦去那里——?”
  “住口!我就管你要人!”
  李靥扬扬下巴,旁边春和立刻掏出一根香来点上,“本郡君给你一炷香的时间,把昨日那些个小男倌都给我叫过来,一个也不许少!”
  “这——”掌柜有些不情愿。
  “快去!不然我拆了你的金玉堂!”她一瞪眼睛,春和手里的马鞭就啪一声甩了出去,屋顶的琉璃挂灯应声而碎,琉璃碎片洒落一地。
  金玉堂掌柜心疼地差点哭出来:“是是是,我马上去!郡君您老人家高抬贵手,千万不要动怒!”
  .
  兴许是清欢馆跟金玉堂距离不远,又兴许是害怕李靥着急起来再把另一个琉璃灯打碎,总之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清欢馆的人就都到齐了,李靥让掌柜找了个包厢,十几个小男倌挤着站成一排,战战兢兢,谁也不敢说话。
  还是一个看起来年纪大些的男倌先试探着开口:“不知贵人要问我们什么?昨日,昨日我们什么都没做。”
  “马玉川叫你们来的?”李靥端起茶杯慢条斯理的问道。
  “是……”
  “他经常叫你们这样陪客人吗?”
  “时候不多,都是固定的几个人,昨日那位大爷倒是第一次见。”
  “不过那位大爷长得可是真好看哪。”另一位长相妖媚的男倌插嘴,“相貌身材都是一等一的好。”
  “我夫君自然是最好。”李靥嘚瑟地喝口茶,又赶紧板起脸,“你说固定的几个人是哪几个人?”
  “回贵人,都是河南府衙的人,还有几个商人。”年纪大些的男倌规规矩矩答道。
  “河南府衙的人?马玉川不是河南府尹的女婿吗?如此招摇,不怕他岳父岳母找他麻烦?”
  妖媚男倌掩嘴轻笑:“瞧您说的,那马郎君又不傻,当着外人的面自然是正正经经啊!”
  “如此说他还有自己人?是谁?”
  “这——这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