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赘婿首辅 第288节
  黎大这会也反应过来不对劲了,可他家福宝都这么乐意高兴,那就买吧,如今家里也不是没条件,买些头绳手帕什么的。
  “我记得之前烧琉璃多烧了些生肖,干脆捋了名单,黎照曦的侄女一人一个。”顾兆说。
  黎周周:“再加一块方帕吧,流光绸帕子府里都有,还是霖哥儿琢磨出的新式花样,由着挑。”
  俩爹给黎照曦的侄女们操完了心,黎照曦只管当个散财童叔吧。
  “侄子们也不能忘了,我之前还缺了几个……”黎照曦掰手指头数。
  顾兆看了,只想说,谁见了,不得夸一句黎照曦好叔叔。
  自然陈大人的儿子叫顾大人顾叔这事也传了出去,之前顾兆几个手段下来,屹然是在昭州站稳了根脚,可此话一出,众人更是清晰明了知道,一把手陈大人与二把手顾大人那是拜了把子的兄弟。
  这昭州姓顾了——因为陈大人不管事了。
  顾大人的门路又是烧热了。顾兆知道外头传闻,可不管,该如何就如何,他虽然没说,可行动上就是想做昭州的土皇帝一把手管实权,但他做的只会让昭州经济更富裕,百姓日子更好罢了。
  为的只是周周孩子过的顺心自由。
  如此罢了。
  初九,接待大商贾乡绅。这黎府迎客,前头当官的排序不提了,后头这第一天待客也是有讲究的——昭州城的商贾们都心里扒拉小算盘。
  原先三大商贾外加一个李家,如今是格局变了。
  王家顶了上来,陈家略显得没往日那么风光了。王家的马车比去年还要气派一些,王老爷穿着绸缎袍子,后头车里是王夫人,这次不仅带着自己的亲生女儿七娘,连着王坚的妹子六娘也带上来了。
  姨娘登不上这个台面。
  王夫人带六娘前来,是变着法子抬举,也算是附和了老爷意思。
  黎府偏厅还是那么大,可架不住人多热闹,这些女眷们带着三四个女孩,也不敢在这里大声嚷嚷,说话声都是温柔细语,自然不会吵闹。
  王坚今日穿了绸缎,颜色也不像以前陈旧,只是坐在女孩子那排的锦绣圆凳上不舒服不自在,但这几家姑娘都好奇看他,还想同他套近乎,他那妹子更是嘴里说着我阿哥如何如何。
  这是炫耀显摆他。王坚知道。
  其实他同妹子虽是一个娘生的,可以前姨娘疼爱妹子,他是个哥儿,性子又不太好,妹子以前同他真的不算亲近,对嫡母亲生的几位大哥还要来的关怀殷勤。
  这个王坚以前酸过,要怨过,如今不会,倒不是他有底气,而是看的更清楚了。六娘身份低,巴结奉承几个大哥,小事那便是能出门能透透气逛个街,大事上,六娘婚事可是嫡母做主的。
  如今女子嫁出去了,娘家有哥哥,若是关心亲近能有个依仗,夫家也不敢小瞧。
  王坚看的清,只觉得可怜,女子哥儿嫁人了,关了门过日子什么苦楚自己咽,在夫家靠男人怜爱垂青,若是遇到大事了,还要依靠娘家的哥哥弟弟。
  为什么他是个哥儿呢。
  做男人多好。王坚有时也问老天爷。
  “这是六娘?我瞧着眉宇间与王坚略是有些像,秀丽中带着几分俊气。”黎周周夸了王六娘,也是给王坚抬脸做面子,给了红包,又问了几句话,一听没上学,便跟王夫人说:“还是要学一些字好,王夫人你说呢?”
  王夫人便赔笑说:“六娘过完年都十五了,这上学下来我怕不好找人家。”
  “你们家情况,六娘也不拘着读四年,学两年认认字也挺好的。”黎周周道。
  王夫人只能说夫人说的是,开春了就给六娘报上云云。
  等见完了小辈,黎周周让王坚和福宝带着这些姐姐妹妹们溜达溜达,不用陪他们拘着这儿聊天干坐,去玩吧。
  一团人就和去年一般,去后花园玩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陈琛:我想当福宝的琛哥哥
  顾兆:做梦吧十七侄儿哈哈哈哈
  陈琛哇的一声哭的好大【少男梦碎成渣渣了
  第155章 建设昭州55
  黎府后花园里。
  一群商贾小姐们闹了口舌纠纷,事不大,玩乐喝茶时,王坚在黎府住着,又在老板身边当掌事,加上他哥儿身份,就想着多照料照料这些来客,跟着婢女说了点心果子之类的,又招呼大家坐。
  王家七娘是把王坚这做派当成自然——意思王坚伺候照顾她是应该的。王坚倒是没在意,这些小心思、后宅的你来我往过个小花招他也不放在心上,再说当阿哥的照顾妹子,这有何?
  可他有事稍微离开了会。
  七娘让六娘给她剥果子,一会又是倒茶。六娘便做了。其他家的嫡出小姐瞧见了,就开始打眉眼官司,捂着嘴悄声笑话,说六娘怎么同她阿哥一般尽做些这小活,身边有的是伺候的,怎么还亲自动手。
  “她在家中就是这般,侍奉我母亲,还照顾我。”七娘笑说。
  说话的人便都笑。七娘还搞不懂,这有何笑的,不过也知道大家笑话六娘,而不是她,便吃自己的果子。
  实则这番话面上是关心问一问,实际上把六娘和王坚都骂了,意思两兄妹贱骨头都来做客了还一副伺候人做下人的架势。
  六娘脸皮涨红,也略有些气恼,七娘不当回事还挺痛快,明明她才是王家正经的嫡出小姐,为何顾夫人在众人面前夸六娘没夸她?还说六娘同王坚像,那确实是像,就是生来伺候人的。
  “我还要脆皮核桃,六姐你给我剥,我吃完了。”七娘吃完了伸手要。
  其他家小姐便玩笑看着六娘,这到底是剥还是不剥。
  六娘不想剥,众人都看她的笑话,一肚子的委屈,可她一个庶出,嫡母出门来黎府带了她,出来前姨娘还千叮万嘱不能惹事别小家子气要巴结奉承好嫡母,以便嫡母给她找一门好亲事……
  七娘娇惯,在府中也是这般,六娘处处避让。
  “你要吃核桃吗?我给你剥。”福宝给出了声,拿了盘子里的核桃。
  七娘吓了一跳,忙说:“哪能让小少爷给我剥。”
  福宝拿着核桃不答,看向大家伙,说:“你们刚才在笑话王坚阿哥的妹妹们,这不好,我在家中也给爷爷阿爹端茶送水的,做孩子的应当的,这是孝顺。”
  这话一出,在座的有的机灵,立刻便笑着圆了过去,说:“对啊,做孩子的孝顺父母,做阿姐的疼爱妹妹,这都是该的。”
  “做妹妹的也该敬着兄长阿姐。”福宝把脆皮核桃塞嘴巴里咔擦咬了下,没沾口水的一半递给了七娘,说:“这个没我口水你吃吧,不够我再给你咬。”
  七娘这会是难安还臊的厉害,觉得福宝小少爷再说她,核桃也吃不下去,可这是福宝小少爷亲手剥的,只好接了过来,呐呐说知道了,又忙说不吃了不吃了。
  不用福宝小少爷剥了。
  王坚回来先看福宝咔咔咬核桃,愣了下,说:“这核桃皮是脆的,可你牙小别咬坏了牙。”
  “我知道了阿哥,我就是磨磨牙,咔擦咔擦的听的痛快。”福宝高兴坐在椅子上吃自己咬的核桃,还给阿哥了一把。
  王坚:他怎么觉得福宝小少爷故意咬这核桃,拿这咔擦声音吓唬人?
  刚他走了这会,发生了什么?
  王坚后来问了伺候的仆人才知道什么情况,心中略是有些生气,气的是七娘蠢货,他们出来了,在黎府,甭管嫡庶,那都是王家人,其他几家欺辱到他们头上,不也是踩着王家的脸吗?七娘还觉得高兴,这几家帮着她了?
  幸好福宝给做了脸,六娘给七娘处处照顾,那是做阿姐的照顾妹妹。
  这事便这般揭了过去,福宝这么做正好,要是闹开了反倒是王家丢脸不像话,七娘蠢笨作践兄长阿姐,在黎府做客没点规矩节外生枝,总之只能打了牙往肚子里吞。
  前头黎周周正同陈夫人说话。
  说的自然是两浙梁府的翡翠生意。
  黎周周刚回来时忙了吉汀生意,等到了昭州闲下来了,叫了陈家人来,说了这一单子情况——陈家人高兴坏了,感恩戴德的,还给黎府送了一匣子珠子,说不贵重,让福宝小少爷当弹珠玩去。
  顾兆一看那一匣子的翡翠,大小不一,可珠子磨的圆润,水头极好,真的是上品,不过陈家现在学乖了,知道送礼的分寸。
  料是好料,也贵重,不过珠子大小不一,颜色也不一,要是时下审美,翠绿的那就是凑整齐串成一串手链,杂七杂八的颜色,哪怕上品,也不美,用不了。
  给福宝当弹珠玩。
  那就收了。
  这会黎周周问陈家进度,他揽的活,叫一声梁伯母,自然是要把持,听陈夫人说石料选好了,老天爷保佑开出了几块不错的,就等着雕样子。
  “这东西不急这要,梁府夫人诸位少夫人贵重,见多了好东西,慢慢打磨雕琢,在花样上,等年后要是开了,王坚带霖哥儿过去帮忙相看相看。”
  “之前我去梁府做客,两人见过各位少夫人,略知道一些夫人们的喜好来,这般商量着来做,不出什么岔子,你家的料也别折腾浪费了。”
  陈夫人自然是喜不自胜,忙不迭的谢顾夫人仁厚,处处记挂这他们陈家云云,她说漂亮奉承话多了,见顾夫人脸上神色略淡了几分,便转头夸起王坚来,说王夫人教的好。
  她们做后宅妇的,自是懂得看人脸色,顾夫人虽然客气,人也仁厚,从未刁难过她们,可她瞧出来了,顾夫人不爱听絮絮叨叨一大通的吹捧,点到即止就成了,不然这吹捧也惹人厌烦了。
  几位夫人便聊起了天,说的也不是生意,夸一夸孩子,说说上学的事,其中林家、黄家的女儿去上了学,两家夫人刚听顾夫人话里意思,这会投其所好,话题也往这里带。
  “……说种地课,回来是带了一脚的泥,我说脏洗一洗,她倒是高兴,忙不迭的跟我学,说黎照曦种的最好了。”
  “一样,每日上学先去菜地看看,每块田都有小牌子,哪个班种的苗长得好,哪个班稀疏,听说黎照曦那个班最好了。”
  黎周周:……虽是知道这几位夫人有意夸福宝,可他当阿爹的听到了还是高兴。
  笑说:“他回来跟我说了,是上官学不太爱,去学校每天是说不完的话,早上学字,下午吃了饭要去体育课,玩球的,跳绳的,还有种田,他自己回来也问他爷爷怎么种苗子才高才好。”
  其他家里孩子没去学校的,自然是插不上这个话题。王夫人这会见林家黄家同顾夫人说的这么热闹,是心里也酸溜溜,想着干脆把她家七娘也送进学校,正好六娘去了学校,能多照顾照顾七娘。
  一天的拜年便在吃喝说笑中结束。
  送客人出门。
  王坚也同嫡母妹妹们一起回去,七娘同她母亲一辆车,坐在车里时坐立难安,害怕她母亲知道她惹了祸,被福宝小少爷教训了一顿——其实也没教训。
  但七娘自福宝少爷说完也回过味了,她好像做错了?
  王夫人想孩子上学的事,其实她私心不想七娘去,虽说是白日去傍晚回来,可到底年轻男郎同女郎哥儿混一起念书上课,这哪像大家闺秀,没半点规矩,六娘是个庶出不怕什么,七娘她的心头肉,要不还是算了?
  另一个车里,王坚和六娘坐一辆车。
  “她若是故意刁难你,你不乐意就不做了。”王坚跟六娘说。
  不提还好,提了这事,六娘又想起下午时大家笑话她,不由委屈的眼眶泛红,声音也带着哽咽说:“她是嫡母生的,我哪里敢,回头夫人给姨娘没脸,我夹在中间,左右不讨好。”
  王坚握着拳,很想说一句‘你怕什么还有我’,可最终话没说出来,他算什么?一个哥儿,还是庶出的,自是不如男子一般能给六娘做依靠。
  他算什么。
  黎府里。
  福宝去找爷爷了,问爷爷:“王坚阿哥的六妹妹和七妹妹闹别扭。”
  “王家的孩子?”黎大想起来,说:“她们俩不是一个娘生的,王坚和六娘是一个姨娘生的。”
  福宝:“姨娘?”
  黎大觉得不对,忙说:“你去问你爹,爷爷什么都不知道。”
  福宝便去问阿爹了,他其实知道,学校里有些同学说话一会说母亲一会又说姨娘,说母亲时就正经严肃许多,说起姨娘来带着几分随意。